還大出血!
而他對她說了那麼絕情的話……
他緊緊攥著方向盤,用力到快要擰碎般。
抵達醫院。
賀司樾幾乎一路跌跌撞撞,他很快查到了陸梔意所在的病房,他衝進病房時,便看到了安靜躺在床上的女人,蒼白如紙的臉,額頭裹著白紗布,整個人消瘦的沒有半分生氣,像是易碎的娃娃,有種隨時要失去性命的脆弱感。
她閉著眼一動不動。
不知是在昏迷,還是睡著了。
可就是這麼個畫麵,讓賀司樾的心幾乎快要碎裂,銳利的疼痛衝破胸骨,延展至四肢百骸,讓他呼吸都在顫抖,漂亮的長眸刹那泛紅!
他艱難地一步步走到病床邊緣,下意識伸出手想要觸碰她,可又害怕碰碎了她,手懸在半空中,不住地顫抖著。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是真的出了事……
“對不起……”喉嚨疼的厲害,艱難地擠出沙啞至極的聲音,“對不起……”
他那時在氣頭上,爺爺過世,又錯過了最後一麵,他理智被短暫的侵蝕,他沒想要讓她出這種事,就連……那時候氣急攻心之下打她的那一巴掌,他都一整晚沒睡,後悔、痛苦、憎恨許多種情緒折磨著他。
可現在看著她的樣子,那種痛快要殺死他。
“你還來做什麼?”
門口,傳來深沉又漠然的聲音。
賀司樾回過頭,對上了俞慕行譏諷冷漠的眼神。
俞慕行不想打擾了陸梔意,“出來說,你在這裡彆吵到她,她好不容易能睡著!”
這兩天,她壓根沒能合眼!
賀司樾喉尖滾了滾,深深地看了一眼女人,便轉身離開。
關上門後。
剛剛轉身,迎麵接了一記拳頭!
砰!
賀司樾猛地後退幾步,後背重重撞在了牆麵上,他唇角溢出猩紅,可他沒有還手,眼眸深如黑海地看向俞慕行:“護花使者,做的倒是起勁兒,彆忘了,她還是我的妻子,俞總,您該收斂一點。”
“收斂?”俞慕行蜷縮指關節,麵容閃過譏諷:“我就是愛她,愛的坦坦蕩蕩,你身為她的加害者,憑什麼指點我?”
賀司樾臉色驟然一沉。
俞慕行冷冷盯著他:“你不配困著她,她變成這樣都是拜你所賜!她差一點丟了性命,孩子又是早產的先天性心臟病,還有她的耳朵,送她來醫院那天,我看到了她臉上的巴掌印,導致了她左耳聽力無限下降!賀司樾,你這輩子都應該為此懺悔!”
耳邊嗡鳴。
賀司樾臉色煞白,幾乎快要站不穩。
聽力無限下降?
她……左耳有可能會再也聽不見?
他腳步挪動,四肢冰冷到無法控製,他想進去看看她,摸摸她,問問她還疼不疼。
手臂被猛地握住,趕來的呂千神色慌張:“快!去看看孩子!”
賀司樾說不出話,喉嚨近乎充血。
像是行屍走肉一樣被拖到了保溫箱室,他壓根沒有想關心這個孩子,他隻想知道她好不好。
可呂千卻像是發現了什麼,神情一變,“這個胎記……”
“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聽到這句。
賀司樾猛地抬起頭,錯愕地看向保溫箱裡那個小小的孩子,胸前有一塊指甲蓋大小蝴蝶形狀的胎記!
跟他身上同一位置、同一形狀!
他像是被抽離了力氣,呼吸急促起來,眼圈愈發紅,猛地趴在玻璃上,“怎麼會……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