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車子停在頤和原著庭院。
她麻木地下了車。
呂千偏頭看她,姿態居高臨下:“要是到時候冤枉了你。我會和你道歉,我也希望最好是烏龍一場,你要體諒一個為人父母的心。”
陸梔意嘴唇蠕動了下,一句話沒說。
失魂落魄地回到廳內。
陳媽見狀趕緊迎上來,“太太?你臉色怎麼這麼差?你怎麼了?”
陸梔意搖搖頭,眼圈仍舊是紅的,可已經沒有哀傷情緒了,隻有死水微瀾的麻木。
她獨自回到了房間,疲軟地躺在床上,不停地不停地將自己蜷縮起來,好像隻有這樣才能保護自己,才有幾分微弱的安全感。
小時候媽媽出事,離開了京市,她的地獄生活就開始了,被梁文燕苛待,被陸喜蕊欺負,被陸耀明漠視,她以為,長大了就好了,長大了她可以過的舒心自由。
可……
為什麼她還是這麼苦?
用力地抱緊手臂,她仍舊孤立無援。
*
“賀總,司機說,太太從醫院出來之後就回頤和原著了,沒有再跟俞慕行有什麼接觸。”林肯坐在前排,轉身與後麵的人彙報。
賀司樾閉目養神,眉心微微褶皺。
指尖捏著一枚戒指。
喬佩瑤懷孕的事情終究沒有避開老爺子耳目,他被困在賀公館許久,老爺子因為這件事震怒,讓他做個抉擇。
無非……
是想讓他趁早與陸梔意了結,娶了喬佩瑤。
“那家醫院查了嗎?她的檢查結果,身體狀態。”他睜開眼,嗓音微啞。
林肯這才皺眉:“沒有記錄在案,應該是俞慕行抹去了。”
賀司樾眼眸幽深。
今天知道陸梔意與俞慕行一起去孕檢,讓他心頭窩著一團火,好像他們才是一對,暢想著未來般,而他,是那個局外人。
陡然想起來,她今日那句“從未愛過,愛的隻是你的錢。”
這種滋味,悶的快要窒息,垂眸盯著手中的戒指,久久失神。
直到。
“賀總,到了。”
賀司樾這才回神,偏頭看了一眼頤和原著的那棟房子,他下了車。
邁著長腿進了廳內。
臉色沉鬱著,氣場凜冽刺骨。
“陸梔意呢?”他語調裡冰冷的沒溫度。
陳媽連忙回:“太太今天回來之後就一直在房間沒出來,叫吃飯都不應,賀總,您快去看看吧!”
他薄唇淡抿,轉身上樓。
推開臥室的門,室內一片黑暗。
隱隱約約看到床上微微隆起的身影。
是不是……因為喬佩瑤的事,鬨脾氣?
她沒有話裡說的那麼,不在意他,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