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麼多的事,但凡有良心也不會再繼續折騰跑路。
他轉過身,看向病房方向,忽而問:“我媽呢?”
林肯道:“夫人昨晚來過一回,之後便回賀公館了。”
手中煙掐滅,賀司樾冷著臉轉身邁著大步子往電梯口走。
賀公館大亂。
現在二房三房陸續來看望過老爺子,賀公館現在沒什麼人,陸梔意能去哪兒?
陡然間心煩意亂起來。
讓他神情更為冷肅,將那支煙揉的稀碎。
下了一夜的雨,路麵濕漉漉。
車駛入賀公館庭院,繞過高爾夫球場,停在主廳門口。
賀司樾下車,邁著長腿進入主廳。
賀公館有早餐規矩,六點半之前都要入座吃早餐。
因為老爺子的事,二房三房都熬了夜,餐廳這裡隻有兩個人。
呂千與喬佩瑤。
喬佩瑤看到歸來的賀司樾,眼神下意識看了眼呂千,而後起身:“樾哥,正好剛剛上桌,一起吃吧。”
賀司樾看她一眼,口吻很淡:“我不餓。”
他又看向呂千,“陸梔意呢?”
他的意圖從不繞彎子。
呂千優雅地攪了攪湯匙,雲淡風輕道:“正在懺悔。”
賀司樾心頭那股不快愈發清晰,他皺眉:“她人在哪?”
“做錯事,自然要受罰!有失婦道,我作為婆婆,還不能好好教育一下她了?”呂千冷笑,“不過是讓她關禁閉,抄女誡直到老爺子轉出icu,有問題嗎?”
話落。
賀司樾臉色驟變,刹那間冷厲入骨。
他幾乎沒有半分猶豫,轉身直奔關禁閉的院落。
呂千當即氣惱:“這才關了十多個小時!又沒有要她的命!她當真那麼嬌貴?!”
喬佩瑤抿唇,看了看賀司樾離開的方向,幽暗一閃而過:“伯母,我們去看看吧,彆出什麼問題了。”
呂千心頭不快,還是起身:“我到要看看,關個禁閉而已,少吃兩頓還能少塊肉?”
*
從前廳直奔較為偏僻的院落,隔壁便是祠堂,一左一右。
平時這裡很少有人,除非大日子,或者照例祭拜,以及每日灑掃,不允許任何人在這裡行事放肆。
關禁閉的地方在地下室。
小時候他有不順呂千心的地方,便會被鎖進來,他知道這裡的幽暗煎熬,陸梔意又怕黑,她一個人呆在這裡一整晚,恐怕嚇得不輕。
走到門口,賀司樾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那把鎖。
推門時,裡麵光線微乎其微。
不見任何動靜。
在開門之前,他想了很多。
陸梔意被關在這裡,或許會生氣,或許會受驚,亦或者會與他鬨得更加激烈。
直到門完全打開,外麵的光爭先恐後投射進去。
他才看到了倒在門口兩步遠地上的身影,女人臉色蒼白,陷入昏迷狀態,青墨色旗袍掀開,露出一雙白皙的雙腿,而那腿下……
赫然是血!
賀司樾瞳仁緊縮。
心跳漏了一拍,如墜冰窖般。
喬佩瑤與呂千趕過來時候,恰好看到賀司樾將人從裡麵抱出來,男人素來雲淡風輕不顯喜怒的麵龐上是徹骨森寒,一雙漂亮長眸泛著紅,緊緊將懷中女人摟入懷抱,仿佛在瘋魔邊緣,即將爆發的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