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媽的,厚顏無恥。
陸梔意險些罵出聲,她乾了這麼多年公關,遇到再傻逼的客戶和公關危機她都能夠從容,偏偏麵對喬佩瑤,差點沒崩掉。
喬佩瑤緩緩起身,握住了陸梔意的手,痛苦地哀求:“我們很相愛,你就當……成全他,好不好?”
陸梔意看著她攀上自己的手,幾乎是生理性的惡心,她眉心微微皺起,“我想你用錯了方法,你不應該勸我,而是應該勸賀司樾,他那麼在乎你,應該會聽你的啊。隻要他點頭同意離婚,我沒有意見。”
不知是不是錯覺。
她好像察覺到喬佩瑤氣場有變化,臉上那麼柔弱,似乎一閃而過陰沉,似乎被戳中了什麼從而動怒。
但轉瞬即逝,陸梔意沒分辨太清。
她撥開喬佩瑤的手站起身:“你應該沒彆的想說的了,那我先出去了。”
“奶奶給你喝藥,說實話,我很羨慕。”
後麵喬佩瑤忽然開口,聲音平靜了許多。
陸梔意一頓,回頭看她。
女人靠在病床上,而她的手,卻撫摸著自己的小腹,那動作多麼的充滿母愛,讓陸梔意心跳近乎懸停,垂在身側的手顫抖起來,險些沒控製住撫向自己的肚子。
下一秒,喬佩瑤看向她,眼裡藏了太多情緒,是悲涼的:“如果我的孩子那年沒有掉,現在應該快四歲了。”
窗外豔陽高照,春日來臨,嫩綠枝椏抽出新生的痕跡,徐徐風聲吹拂在窗欞,明明那般和煦,可在陸梔意眼前,似乎被漫無邊際的黑替代。
被狠狠推入萬丈煉獄。
疼的她五臟六腑都似乎被揉碎,眼裡瞬間被霧蒙蒙遮蔽,全然忘記了反應。
喬佩瑤懷過孩子……
她懷過……賀司樾的孩子?
她甚至沒有求證的勇氣,抬起如同灌了鉛的雙腿,毫不猶豫地離開病房,離開這個讓她窒息又快要死掉的地方。
看著門開啟又關上。
喬佩瑤緩緩躺下,麵容沒有變化,隻是眼眸裡沒有多餘情緒,一下又一下撫摸著自己小腹,溫柔又……冰冷。
*
衝出病房沒多久,陸梔意就撞進了堅硬懷抱,男人健碩的手臂環在她後腰,低沉冷肅的嗓音夾帶幾分責怪:“跑這麼快莽莽撞撞,不看路不怕摔跤。”
她抬起頭,他還是那般風光霽月,完美的惹人心動不已。
看陸梔意不說話,賀司樾黑泠泠的眼眸眯了眯,故而彎下腰看她:“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