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明明那麼輕描淡寫。
深藏著的,卻是紮的人鮮血淋漓的輕蔑。
自始至終,他都是那個掌控所有的男人,陰鬱、腹黑、心計滿腔。
俞慕行素來溫雅的臉上,情緒也泛出幾分淩厲端倪,他視線落在陸梔意側臉,女人緊緊閉著眼,似乎逃避抗拒這種尷尬難堪場麵,而她脖頸,細細密密的吻痕,昭示著始作俑者某種病態的占有欲。
他把目光挪開。
不願再給她增添半分心理壓力。
直視著賀司樾,氣場並不輸半分,“你查我行程了?”
賀司樾並不否認,有時候坦蕩的令人難以招架:“你去東城度假村開會,從那邊回來,兩個小時左右,不過俞總還真是豁得出去,硬生生縮減了四十分,真不把命當一回事?”
他這個人,做事喜歡萬無一失。
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今天來這裡,他也明白俞家兄弟倆是一種阻力,所以他把一切都算了進來,與俞慕行此刻的碰麵,也是計劃中的一環。
俞慕行丹鳳眸微眯,近乎嘲諷:“你考慮過她的想法嗎?”
賀司樾偏頭看他,“陸梔意是我的妻子,俞總可不要越界了,你積攢這麼多年的盛譽,臨了臨了,彆自己毀於一旦。”
這話,已經扯開了遮羞布。
但凡他對已婚女人產生任何僭越想法,隻是自己毀了自己的名譽。
很顯然。
這句話讓俞慕行微微蹙了蹙眉。
賀司樾憑著這個空檔抱著陸梔意越過他。
旋即,俞慕行淡淡看過來,“你愛她嗎?何必耽誤她。”
賀司樾頓了頓,眼睫輕垂,看著懷中咬著唇閉眼的女人。
眼瞳裡閃爍令人看不懂的痕跡,複雜、深沉、濃鬱。
不多久。
他再次抬起步子,冷肅又輕嘲撂下一句:“可她愛我。”
不止俞慕行神色微動。
就連陸梔意都渾身一僵。
一種莫名的情緒席卷了她,好像是難堪、也好像是苦澀、更像是震驚。
賀司樾,什麼都懂。
他曉得她深藏於心的情感。
他明白她種種彆扭是為何。
他明白她表達愛意時是演戲也是真心。
隻是……
他從來沒有正麵回應、甚至在意過。
他是那麼的篤定。
卻狠狠地讓她自尊掃地。
原本是一個圖錢的女人,到時候錢財一結,互相利用之下,她不低他一頭,可如今,她就是個不被愛的笑話。
一路上。
陸梔意沒有說話。
她蜷縮在一角,腦海裡始終是他那句:“可她愛我。”
所以。
因為篤定她愛他。
她就得受著一切?
他是覺得有愛就可以無堅不摧,次次傷害於她?
陸梔意看著窗外,嬌白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甚至連難過都不允許自己表現出來。
曾經跟賀司樾演戲,是她無所顧忌,可以肆無忌憚的張牙舞爪,可現在被挖的乾淨,她連點掙紮力氣都沒了。
有時候確實挺折騰人,她以前明明不這樣的。
再次回到了頤和原著。
傭人們看到賀司樾抱著陸梔意進來,神色都頗為怪異,還是恭恭敬敬地:“太太回來了,餓了嗎?想吃什麼,廚房這就準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