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而不妖,豔而不俗,那雙眼睛裡藏著澄澈又極淡的傲氣,現在甚至不施粉黛,素著一張小臉,黑發披肩,襯得那張臉愈發的純欲,漂亮的令人過目難忘,甚至比許多大熒幕上的女明星都漂亮三分,氣質身段更是上上乘。
謝揚不免瞪了一眼賀司樾。
難怪不帶小嫂子出來給他們見。
這姿色,他哪兒舍得?藏的緊!
陸梔意不知彆人怎麼想,她隻知道,現在包廂裡幾乎所有視線都在她身上,紮的她有些難堪的不自然,可沒辦法,她硬著頭皮也得繼續。
“我跟你道歉——但現在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賀司樾,你幫幫我。”她嗓音很平靜,隻有尾音微不可查的抖了下,她其實就是一個俗人。
沒有那麼清高。
能屈也能伸,雖然滋味確實不好受。
可人生在世,哪兒有那麼多如意事?
過剛易折,她太明白這個道理了。
賀司樾放下酒杯,發出不輕不重一聲響,旁邊人識趣地給遞了雪茄和雪茄剪,他斂眸,火星子在他臉上映襯,忽明忽滅,嗓音微啞,卻冷:“有事求我,也得分場合,你願意等就等著。”
意思是,這應酬什麼時候完,什麼時候考慮聽她說什麼事。
他能夠察覺到眼前女人微微變了的神情。
這種狗脾氣,不治治就太慣著了。
三番兩次甩他臉,有求於他時候太順著,豈不是以後讓她更為所欲為?
陸梔意胸腔起伏的頻率亂了。
眼眶忍不住發澀,攥著的拳頭不住的發抖。
其實來之前就猜得到,不會那麼輕易。
可真的被忽視的這一刻,心尖都抑製不住的疼痛,讓她煎熬又難過,如果不是因為林鹿秋年紀還小,不能被毀了大好人生,她真的很想轉頭就走。
她站在旁邊不動。
周圍人也不免猜測。
這女人到底跟賀總什麼關係?
賀總看似並未搭理,可在場的人哪個不是人精,怎麼會參不透深處的那份“縱容”?
但凡換做其他女人來這麼沒眼力見的添堵,那後果不堪設想。
這麼想著。
無人敢來搭茬。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陸梔意內心焦灼,如把她放在火架上煨著,而賀司樾仍舊不動如山,並沒有要大發慈悲的跡象。
她咬了咬唇。
忽然彎下腰抄起賀司樾的酒杯,頭也不回地走到了謝揚麵前,嬌柔的聲音很平靜:“聽說謝三爺海量,有千杯不醉名號,我很佩服,謝三爺能否賞臉,跟我喝幾杯?”
謝揚原本還在與身邊美人玩兒篩子,猝不及防被拉入戰場,他都愣了下,下意識瞥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男人。
果不其然。
臉色已經陰沉的嚇人。
整個包廂都詭異的靜下來。
林肯都冷汗直下。
太太——好猛一女的。
知道賀總今天輕易不會讓她如願,一點不猶豫,轉頭去搭訕賀總發小,還要跟謝三爺拚酒,這不就是那些酒場女人接近權貴的套路嗎?
當著老公麵,勾搭老公發小。
明著逼賀總做反應。
這世界果然顛!
陸梔意不管彆人怎麼想,她率先將那杯酒一飲而儘,被辛辣的酒水嗆紅了眼,更加的我見猶憐:“謝三爺能給個麵子嗎?”
謝揚瞥了一眼沉默著眼瞳裡卻翻滾駭浪的賀司樾,都忍不住替他心疼老婆了,當然給麵子也舉杯乾了一杯:“美人的酒,怎麼能不喝,是吧,樾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