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梔意隻能坐在休息區守株待兔。
途中給林肯打了個電話,林肯也沒有接。
這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林肯身為賀司樾秘書長,手機二十四小時都不會靜音,任何電話都接的到,現在林肯都不接,無非就是賀司樾的意思。
他明知道她在樓下。
陸梔意攥著手指,骨節一寸寸發白。
等了將近一個小時。
終於,等到了林肯回電:“太太,賀總讓您上來。”
陸梔意嘲諷地扯扯唇。
王八甩尾,擺什麼譜!
這回當真暢通無阻。
來到總裁辦。
林肯迎了上來:“陸小姐,賀總去開會了,您先去辦公室等一會兒。”
陸梔意點點頭。
賀司樾辦公室俯瞰整個CBD繁華區域,好像紙醉金迷儘數被他踩在腳下,無數人的生路全部捏在他掌心,在這個世界,權勢金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看著這間陳設不繁複卻十分考究的辦公室,辦公桌上還放著一杯已經冷掉的咖啡,陸梔意緩緩走過去。
腦海裡忽然就閃現第一次見喬星辰時。
她就坐在他身側,可以為所欲為。
而她今天想見他,都被下了阻礙。
這對比讓陸梔意眼皮顫了顫,當真是有眼無珠的狗男人!
正要坐回沙發上。
餘光捕捉到辦公桌下層微微開著一道縫的抽屜,裡麵好像放著一個盒子,隱隱眼熟,陸梔意盯著,忽然升起一種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思。
她咽了咽嗓子,伸出手打算拉開。
“你在乾什麼?”手腕被捉住,重重一拉,陸梔意整個人跌進硬挺、散發雪鬆冷香的懷抱。
她詫異抬頭,賀司樾神色清寡地睨著她。
“我……”
“這麼迫切見我,找我什麼事?”他沒鬆開陸梔意的手,卻騰出一隻手將那抽屜關上,不再給陸梔意窺探半分。
陸梔意猛的推開他。
“我來找你,你不是心知肚明什麼原因嗎?”不然也不會故意讓她等了將近一個小時。
賀司樾看她對自己防備地神情,唇畔輕掀:“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滿肚子壞水的東西也值得你掏心掏肺?陸梔意,你腦子呢?”
陸梔意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但聽得出譏諷,因為避孕藥、秦政一等等原因,讓她鬨了脾氣:“對,我眼光素來不行,賀總不也是我看錯了眼的嗎?”
賀司樾鏡片後的眼瞳更沉鬱,斯文敗類的表象撕碎,他將人圈子桌子與手臂裡,鉗製她下巴,迫使看他:“陸梔意,你確定要這麼跟我說話?”
陸梔意脊背一涼。
氣焰偃旗息鼓。
她不得不承認,她沒資本跟賀司樾硬碰硬,性子不得不被迫收斂。
“那你說,為什麼要開了我的實習生?懲罰我?賀總什麼時候手伸這麼長,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員工都讓你這麼興師動眾了?”陸梔意不敢動彈,她覺得他大概是動怒,體溫異常滾燙。
“自己看看!”
賀司樾從桌上抽出一份文件塞她手裡。
陸梔意翻開,不多時,臉色漸漸褪去血色。
後頸似乎不住的冒冷氣。
一把無形的、不設防的刀子抵在那裡,隨時要她半條命。
賀司樾鼻息漫出一絲輕哂,眸子沉黑,涼的像是浸過冰水:“這個結果還滿意嗎?不懂人心險惡,你護著的人,背後裡恨不得你去死,這才是真實的社會。”
頓了頓,他幾不可聞地嘲:“交朋友和釣凱子的眼光一樣的差,也要我給你配副眼鏡?”
一個童夏,一個秦政一。
哪個沒辜負她?
陸梔意手腳冰涼地盯著文件裡打印出來的賬號言論。
——陪睡的婊子。
——憑著美貌真以為自己有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