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梔意起身下樓,她決定去酒店將就一晚上。
京市的冬夜氣溫冷的刺骨,冷氣吸進肺裡都似乎針紮似的,她站在路邊叫車,這個點這邊車輛比較少,預計十分鐘才能過來。
陸梔意裹緊大衣。
頭頂路燈忽明忽暗,線路出了問題,要壞不壞的。
她抬頭看了一眼。
不遠處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將她嚇了一跳。
發現是一個醉漢,提著酒瓶,嘴裡罵罵咧咧,應該是剛從酒吧街那邊過來的,她警惕地往路邊挪動了兩步,大概是從小沒安全感的緣故,她每每遇到這些人群,不由自主會用最壞的想法揣測,渾身都豎著刺防備。
忽然。
那醉漢在陸梔意麵前停下來。
醉醺醺盯著陸梔意,那眼神太過明顯的意圖。
陸梔意頭皮一麻,心裡咯噔一下,想也不想就轉頭想跑。
對方雖然喝了酒,可這種時候卻依舊矯健,三下兩下就追上穿著高跟鞋的陸梔意,一把抓住她衣領,狠狠往牆麵一甩,“漂亮妹妹跑什麼,玩玩?給你看看我的大寶貝好不好?”
陸梔意嘴巴被粗糙的手掌心捂住,讓她喊不出來。
她四肢因為腎上腺素飆升而發抖,不受控製的僵硬,但她發了瘋地掙紮,高跟鞋往醉漢小腿骨猛踹,醉漢沒想到陸梔意反應這麼快,疼的他鬆開了捂著陸梔意嘴巴的手:“操你……婊子這麼大勁兒!”
陸梔意得了空,驚恐地張嘴大喊:“救命!滾開!”
醉漢酒醒了不少,也動了怒,一把抓住陸梔意頭發狠狠往巷子裡按,不忘放下酒瓶解皮帶:“老子今天弄死你!”
陸梔意肺裡抽痛,男女力量懸殊,讓她無法掙脫,卻在趁著醉漢放下酒瓶瞬間,她彎腰抄起來。
還未動作。
就被撲倒在地上,裹緊的大衣瞬間被撕開,醜惡的嘴臉急不可耐往她臉上湊,陸梔意心跳飆升,攥著酒瓶狠狠砸在醉漢後腦勺,因為是洋酒瓶,相對堅硬,她又用了十足的力氣,酒瓶碎裂,在劇烈疼痛下,醉漢慘叫倒地。
陸梔意一秒不敢耽擱的爬起來,捂著衣服跌跌撞撞往外跑。
恰好打的車到了路邊。
司機看到這情況,急急忙忙下車報警。
陸梔意一身力氣抽乾,腿軟倒地,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
賀司樾接到派出所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十二點五十。
他從一場私人派對臨時出來,趕過來用了將近二十分鐘。
進了門。
他一眼便看到蜷縮在角落的女人。
一頭黑卷發淩亂著,巴掌大的鵝蛋臉慘白沒有血色,駝色的大衣上還殘留些許血跡,握著水杯的手細微的顫抖,不知是冷的還是嚇的。
賀司樾瞳眸微沉,邁著長腿走到她麵前。
“陸梔意?”
話音剛落。
女人回神,竟不管不顧地起身抱住他,不停地往他懷裡鑽,哭腔微弱而抽咽:“我……我好像把人傷的不輕,怎麼辦………”
賀司樾抿唇,餘光瞥了眼那邊的警察,遲疑了一下才輕輕攬住女人的腰,他神情冷漠地近乎殘忍:
“哭什麼?死了也是那人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