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降下,宮宴穿的單薄,他指尖夾著一根煙,目光深諳的望著對麵那棟樓,冷風灌了進來,他卻似乎感受不到。
他和何冰沒再聯係。
從那天之後,她在他生活裡徹底淡去存在感,但她沒有拉黑他微信和聯係方式,他偶爾仍舊能看到她發的朋友圈,大多有關於公司近況。
比如官司問題緩和。
比如詐騙合同有進展。
比如她去哪裡出差,買了當地特色小物件,打卡了什麼網紅店,生活照舊,也在好好的照顧自己,好好的生活。
這種完全的漠視,卻讓他苦澀加倍。
她不再與他有交集,她不拉黑他,大概是因為他如今是宋溫旎哥哥,留有麵子。
可她也……不會原諒他了。
把他當做陌生人,當做空氣,不在乎,不注意。
煙頭燙了手,宮宴才驟然回神,他彈彈煙灰,再次抬起頭,卻看到了寫字樓下,女人穿著駝色厚實的大衣從旁邊便利店走出來。
宮宴下意識地盯著她,伸手去開車門。
可不等他動作,路邊停下一輛黑色沉穩的賓利。
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看到對方那一瞬間,宮宴臉色刹那變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慌亂席卷而來,在他內心掀起風浪,風卷殘雲似的讓他肢體都僵硬起來。
許多從未有過的情緒洶湧而來。
他分不清那是什麼。
緊張?害怕?嫉妒?
太多了。
對麵。
何冰從圍巾裡抬起頭,看到了已經走到了她兩步外的傅沉,男人風塵仆仆,鼻梁上眼鏡摘了,深黑的眼睛裡遮掩不住的情愫,他滾動著喉結,“你要去哪兒嗎?”
何冰緊了緊領口,“對啊,去見一個客戶,有事嗎?”
她可不認為傅沉來這裡是偶然。
這裡距離他平時工作的中心CBD距離可不近,開車不堵車情況下都得一個多小時。
傅沉望著女人仍舊明豔的臉,何冰性格是跳脫且熱辣的,她平日裡沒什麼規矩,說話做事往往比較容易情緒化,可也算是活的恣意真實。
與他截然不同。
他的人生是從出生開始就被安排好了每一步。
他活的一板一眼,完全嚴格執行計劃,無趣,也波瀾不驚。
大概是因為這樣,他愛何冰的張揚明媚。
是於他來說,不一樣的色彩。
他注定要被吸引。
“我……”他深吸一口氣,在法庭大殺四方的他,這時候竟然生出來幾分躊躇和卑怯,“我離婚了。”
說完,他緊緊盯著何冰的神情反應。
口袋裡的手指緊緊攥著。
可,何冰隻是有一瞬間的驚訝,僅僅兩秒就歸於平靜。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