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眼前景象,有些錯愕。
墓園?
為什麼宮宴要她來這種地方?
她顧不得多想什麼,滿腦子都是七喜的安危,哪怕她因為一大早沒穿外套跑出來又著涼隱隱有燒起來的跡象,她也毫不在乎,小跑著往裡麵跑。
已經入了深秋,早上溫度降了十多度。
宋溫旎呼著冷氣,跑啊跑。
終於。
她看到了不遠處停著的一輛銀灰色賓利。
“七喜!”她沙啞著聲音呼喊。
等她掃過去之後發現,車門開著,七喜小小的身體就躺在後車座,整個人閉著眼臉頰蒼白,看起來脆弱易碎,而打開的車門旁邊,宮宴慵懶倚靠著車身,手上把玩著一把匕首,眉眼帶著笑,卻顯得那般陰鬱。
“來了,你速度可真慢,我差點就沒耐心了。”
宋溫旎滿眼都是七喜,下意識要衝過去。
宮宴勾唇:“再往前一步,我讓你女兒走不了路。”
說著,他手中匕首已經比劃到了七喜腳踝。
宋溫旎硬生生停下,冷汗直冒,臉色煞白:“彆……彆傷害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孩子是無辜的……”宮宴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硬是笑起來,隨後驟然變臉:“你作為你媽的女兒,你可不無辜!”
宋溫旎喘著粗氣,“你究竟…想怎麼樣?”
宮宴,真是瘋的夠可以!
宮宴聞言,歪著頭笑了笑,“最近過的怎麼樣?我送了你這麼多大禮,腹背受敵孤立無援的滋味,舒服嗎?你那個小破公司,雖然規模芝麻大,不過那可是你全部心血,糟蹋起來也是有一定意思的。”
男人仍舊是那副表情,笑意盈盈,卻陰冷。
宋溫旎怎麼會承認,這段時間她確實不好受。
她咬著牙:“何冰是無辜的,你對付我就對付,為什麼牽扯她?”
宮宴驟然抬眼,大概兩秒,他才幽幽說:“誰讓,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勝似親人,她痛苦,不也代表你痛苦?”
宋溫旎瞪大眼。
喉嚨止不住呢喃:“瘋子……”
宮宴不在乎宋溫旎想什麼,他視線落在宋溫旎身後的墓碑,這才柔和了些許,“我要你,跪在我媽墳前,承認你媽宋懷瑜就是一個賤女人。”
宋溫旎猛地回頭。
看到了符青容的墓碑。
女人麵容溫婉,可眼神是銳利的,看照片都覺得並不是好相處的性子。
可……
“你彆太過分!”她咬著牙根,眼眸通紅著。
宮宴不意外宋溫旎反應,慢悠悠笑起來,“死不悔改,那我就玩兒點不一樣的,宋溫旎,你可彆後悔。”
說著。
他拍拍手。
身後傳來輪椅滑過地麵的聲音。
宋溫旎心頭狠狠一跳,扭頭就看到了媽媽宋懷瑜被人推了過來,那張漂亮卻被歲月磋磨的臉上麻木而空洞。
宮宴忽然將手中匕首丟給宋溫旎,笑的慈悲:“我給你個機會,你想讓你女兒活,你就親手殺了你這個賤人媽,你想要你媽活,你就掐死你女兒,怎麼樣?二選一,我是不是很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