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冰麻木地啟動了車子。
她耳蝸裡轟鳴不斷,眼前都是重影,可她肢體似乎是機械性動作,像是強製性的自我保護,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
以至於。
在行駛出幾百米時,一輛賓利正常拐過來時候,她大腦混沌著,沒有半點反應便撞了上去。
砰!
何冰整個人劇烈晃了晃。
後腦勺撞在椅背,似乎那根弦瞬間崩斷,她眼前漆黑一片。
宮宴扶著後頸下了車,眉眼裡漾著幾分陰鬱之色,他剛準備去停車,就被直直撞上來。
今天是賀家舉辦的一場公開宴會。
賀暮慈和傅沉的好事儀式感要有。
他過來參加的。
走到了寶馬車駕駛位旁,他敲了敲車窗。
裡麵沒動靜。
他這才皺眉,看了看裡麵,發現女人已經趴在方向盤上……暈了?
宮宴:?
被撞的人是他,這女人暈個什麼勁?
他皺著眉,顯得過分陰鷙的眉眼閃過了幾分冷意,直接把車門打開,“女士?”
女人仍舊一動不動。
宮宴挑眉,舌尖舔了舔後槽牙。
想要裝暈逃責?
他看她裝到什麼時候。
他本身也是沒什麼道德感的人,乾脆把安全帶給解開,伸手將女人從駕駛位抱了出來,女人身體軟趴趴,她頭顱往後仰,露出一整張臉,臉色很白,化著十分濃豔的妝容,飛翹的眼線,睫毛黑又長,紅唇似火,典型的狐媚子長相。
不是他喜歡的那一掛。
可此刻,她緊鎖著眉頭。
宮宴抱著人,上上下下掃視:“小姐,你要是再裝,我就直接把你扔地上了。”
何冰仍舊沒反應。
宮宴這才眯了眯眼,瞳眸深處陰暗。
剛準備鬆開她,一點不憐香惜玉的就要扔地上。
也不擔心把人摔個好歹。
女人忽然動了動,雙手纏上宮宴的脖頸,她似乎意識還沒有回籠,隻是本能地抱緊他的脖子,甚至親昵的蹭了蹭他的下巴,聲音很低弱:“彆離開我……”
女人柔軟的身體,動作像是貓科動物一樣,猝不及防的行為讓宮宴那一瞬間蹙起眉頭,他並不是很適應這種親密行為,有一種很怪的感覺劃過。
想要扔人的動作一時忘記。
也僅僅是兩秒,他勾著唇,意味不明地嗤笑:“小姐,占我便宜可是要另外收費的,撞壞我車的賠修理費少不了一毛。”
何冰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她剛剛完全是無意識狀態。
此刻慢慢清醒之後,就對上了男人戲謔的臉。
她愣了兩秒,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了什麼,掙紮著從宮宴身上下來,保護機製下意識做出反應,猛地抬腿朝著宮宴下半身踹了過去。
“你抱我乾什麼?!”
什麼臭流氓?!
宮宴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白眼狼,前一秒演戲裝暈,後一秒就對他動粗,幸好他身手好,反應極快的側身躲開那斷子絕孫腳。
唇邊的弧度更陰冷:“小姐,舉止輕浮的人是你,翻臉不認的也是你,戲是不是太過了?”
沒想到這個男人陰陽怪氣。
何冰喘著粗氣,她本就狀態不好,剛剛極度悲傷導致的血氣翻湧,現在呼吸都更困難。
“冰冰!”
宋溫旎趕過來時候恰好看到這邊情況,急忙衝了過來。
她從賀司樾那邊得知,傅沉徹底接受了家族安排,跟賀暮慈已經領證超過一周,今天才回京市對外公布。
她擔心何冰受刺激,緊趕慢趕過來。
上前一把攙扶何冰,這才看到了旁邊的宮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