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狠勁兒震撼人心。
台下小朋友都長大了嘴巴。
七喜勝負欲上來了,小臉兒鼓起來:“爸爸加油!我們一定會贏的!你不用管我!我顛不死!”
抱著她跑動,難免顛來顛去。
溫故看了七喜漲紅的臉一眼,忽然就抱住了賀司樾的脖子,“爸爸,我不玩兒了,我們認輸吧。”
就是溫故這個忽然抱住他的動作,讓賀司樾有那麼一秒鐘沒看清俞慕行的行動軌跡,下一秒,啪!
氣球爆了。
他輸了。
輸給了俞慕行。
七喜興奮地手舞足蹈:“我們贏了耶!”
看著七喜抱著俞慕行甜甜的叫著爸爸,賀司樾微微喘著氣,深邃的瞳眸暗無邊際,今天所麵對的事實在是打破了他的認知,他很亂,思維卻異常清晰地一點點整理著條理,可他卻不願意接受那個猜測。
甚至,做不到當麵質問俞慕行。
他深吸一口氣,抱著溫故說:“抱歉,爸爸輸了。”
溫故卻搖搖頭:“沒關係爸爸,輸贏不重要,你在我心裡永遠是最厲害的爸爸。”
溫故確實不在意輸贏。
他覺得不重要,七喜想要,那他就給七喜,他也感受的出來,剛剛爸爸莫名情緒波動很大,他不明白是為了什麼,可他不想讓爸爸陷進泥沙中不可自救。
整個過程,連帶家長會,總共兩個小時左右。
時值黃昏,金烏將墜。
暗沉的天,傾吐著煩悶的氣息,壓抑感死死積墜在心頭,賀司樾倚靠著車門,一根又一根地抽著煙,他沒急著走,任憑灼肺的煙滾進滾出,似乎自虐般。
不多時。
俞慕行牽著七喜的手從幼兒園出來,男人時不時對著小姑娘溫柔淺笑,耐心又嗬護備至。
在上車之際。
俞慕行不緊不慢投來了視線。
兩個男人隔著一定的距離對上目光。
前者從容沉靜,後者冷肅陰鬱。
俞慕行沒有多停留,上車直接離開。
望著那車子漸行漸遠,賀司樾眉眼微動,望著指尖漸漸燃燒殆儘的煙頭,最終熄滅,似乎心中那一抹微光都被冰水殘忍撲滅。
他上了車,將溫故送回頤和原著。
溫故從小獨立,自己跑去洗漱。
賀司樾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景色,卻感覺格格不入,心裡荒蕪到無端的恐慌著。
直到。
接到了林肯的電話。
“賀總,何冰這邊沒有查到生孩子的相關記錄,不排除是被抹除記錄,幼兒園這邊也去交涉了,關於七喜的個人信息,那邊不願意透露太多,不過,說是監護人登記的是……俞慕行。”
賀司樾斂眸,身心仿佛通電了般發麻,一緊一緊地疼著,他似乎隱隱有猜測,明知故問般:“為什麼?”
七喜不是何冰的孩子……嗎?
為什麼七喜監護人會登記俞慕行?
林肯察覺到了賀司樾情緒不對:“賀總?您怎麼了?”
賀司樾閉了閉眼,強行咽下喉頭的苦澀:“沒事,不用查了。”
太深入的去查。
他不敢確定,會麵臨什麼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