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高太高了,站在身後的時候遮擋住了窗口那邊本就微弱的光,她似乎被拽入了含氧量極低的深海,周身漆黑一片,脊背都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涼。
沒想到他竟然回來的這麼快。
宋溫旎心跳在加速,可是聲音卻仍舊冷靜:“這是哪裡?我忘了這是幾樓了,跟溫故的房間長得很像就進來看看了,是不是走錯了?”
她也不管他信不信,緩緩轉身,而手還被他緊緊握著。
“賀總,可以放開我嗎?”
賀司樾沒說話,也沒有鬆開她,須臾,他緩緩壓下身子,溫熱的呼吸從她麵頰掃過,引起一陣顫栗:“宋老師,這裡是我的臥室,你這麼會逛,往一個對你圖謀不軌的男人房間裡逛?”
宋溫旎:“……”
她竟然無法反駁!
“我是誤打誤撞。”她硬著頭皮解釋。
賀司樾不動聲色地彎了彎唇,更加逼近她,黑暗裡,眸光泛著清冷的光,似乎是蟄伏的凶獸,有意無意掃過她的唇:“理由不重要,結果才重要,畢竟我是一個血氣方剛且常年單身的正常男人,宋老師讓我怎麼想?”
宋溫旎有些懊悔,早知道就找個彆的理由支開他了!
她想要甩開他的手,“抱歉,今天實在不好意思,那我現在就出去。”
才動了一下,肩膀被握住,重新摁回衣櫃門,讓她動彈不得,他低下頭,灼熱的呼吸纏繞在她麵頰,似乎唇與唇馬上要衝破最後的束縛癡纏,讓宋溫旎一陣心驚肉跳,後背都微微濡濕。
“你……”
“宋老師,你心跳好快。”賀司樾若有似無低笑,緩慢地貼近她,那薄唇隱隱擦頸而過,勾起一陣麻意。
宋溫旎卻有些惱火了。
東西沒找到,彆把自己搭進去擦?
男女力量實在是懸殊,她適應黑暗之後,視線看到旁邊櫃子上放著的一隻花瓶,趁著男人沒注意,她不著痕跡的伸手握住。
悄然地舉起來,對著男人的後腦勺。
狠狠砸下去,應該能暈一陣吧?
她咬了咬牙,發了狠似的抬手。
可下一秒。
男人漫不經心地輕輕撥開她脖頸碎發,動作輕佻又勾人,嗓音低啞:“這麼狠?我也挺好奇,我的頭骨硬還是花瓶硬。”
宋溫旎一下子僵住。
他後腦勺長眼睛了不成?
揚起的手就那麼尷尬地懸滯在空中。
賀司樾不緊不慢回頭瞥了一眼,也沒有阻止她,反而慵懶地撐著她身體兩側的櫃子,“動手吧。”
宋溫旎皺眉。
“你砸一下,我就親你一次。”他眼眸深邃無垠,口吻很淡,“畢竟商人從來不做賠本生意。”
宋溫旎確實是驚了,幾乎錯愕地看著他。
賀司樾望著她驚愕的神色,還慢條斯理勾了勾唇,原本高嶺之花斯文矜貴的形象似乎撕裂,變得邪妄:“不過就是看我先被你砸倒下,還是你先被我……壓下。”
“賀總!”宋溫旎胸口起伏了一下,難免震驚他那雲淡風輕的瘋批感,“我是開玩笑的。”
“是嗎?”
他俯身,修長的指腹一寸寸摩挲了下她發涼的嘴唇,曖昧又危險的頭皮發麻,眼中是不掩飾半分的欲望:“你可以不是玩笑,我覺得不虧,正好給我一個理由。”
宋溫旎後背隱隱濡濕。
她仍舊會被賀司樾這種不顧一切的瘋勁兒震懾,她有種,如果她真敢動手,他就真的對她不客氣,今夜恐怕她插翅難飛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