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深情,總歸是不值錢也沒意義的。
“你嘗嘗。”他給她盛了湯,遞過來的時候,宋溫旎餘光掃到了他割破的手指,手背上還有燙出來的一個泡,在那雙冷白堪比手模的手上,格外突兀。
她皺了皺眉。
接下之後挪開視線。
其實賀司樾做的還不賴,除了火候掌握的不夠好,其他都像模像樣的。
溫故坐在二人中間,左看看右看看,心情肉眼可見的好。
他懂事兒以來,幾乎沒有這種時刻,真正的像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在賀公館也沒什麼人情味,沒有家的樣子。
“怎麼樣?”賀司樾心尖微沉,眸光略微期待地看著宋溫旎。
宋溫旎喝了一口湯,給麵子地說:“挺好的,多謝賀總招待。”
略顯官方客氣。
不過賀司樾也心滿意足了。
她不抗拒就是好事。
他還可以慢慢精進。
吃過晚飯。
賀司樾起身時,不小心碰到了手背的水泡,這種疼痛略微有點刺激,他這才皺了皺眉,抬手看了一眼,水泡被他弄破了。
宋溫旎視線掃了一眼,再不處理都容易感染。
她抿抿唇,“有沒有醫藥箱?”
聽到她說話,賀司樾眉心霎時間皺起來:“有,你哪裡不舒服?”
畢竟她之前都沒有搭理他受傷的事,現在突然要醫藥箱,他自然而然以為是宋溫旎身體不舒服,臉色都微微一變,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去找了醫藥箱回來,神情很凝重地拉著宋溫旎坐在沙發上:“哪裡有問題?”
看著男人緊張的神情。
宋溫旎說不出什麼情緒,她緩緩把自己的手從他掌心抽出來:“我沒有不舒服,是你,你的傷處理一下。”
聽她沒事,賀司樾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不在意地抬手看了看:“我沒事。”
“可是我看著礙眼。”宋溫旎不鹹不淡說。
賀司樾凝著她兩片淡紅的唇,視線緩緩向上,對上她的瞳眸,直直地望了進去,讓她避無可避,忽而勾著唇輕笑了下,竟然乖順地說:“聽你的。”
他坐下打開醫藥箱,取出清理傷口的東西,單手去弄,動作怎麼看怎麼彆扭,藥水塗抹不均勻,時不時地重重戳在傷口,又造成二次傷害,看著實在是觸目驚心。
良久。
男人幽幽看向她,喉結滑動,眼瞳清的像是潤了冰水的黑曜石,專注的看著一個人時候,有著讓人無法招架的深情攻勢,“宋老師,我弄不好。”
他服軟,示弱。
難以想象,竟然會如此信手拈來。
宋溫旎其實早就看不下去了,也不想管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輕歎一聲,側身坐過去接過來他手中棉簽,拖住他的手,垂著纖長的睫毛給他擦拭。
女人因為低頭,黑發順著臉頰滑下來,鎖骨若隱若現,他深深地注視著她,最終還是沒忍住,抬起另一隻手細致地將她滑下來的發撩至她耳後,仿佛沒注意到女人有一刹那的僵硬,他自顧自地輕說:“我跟彆的女人沒有一丁點關係。”
“那天去蘇家,也是單純的應酬,他們拉郎配,我不願意的。”
宋溫旎沒抬頭,語氣仍舊輕飄飄的:“賀總跟我解釋這個做什麼?”
“我不想你誤會。”他直視著她,那雙眼如黎明將至的夜,“也不想我們之間被這些事影響。”
曾經,就是因為他不喜歡解釋,很多事情不願意與她說明白,才導致了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受到了很多傷害,他想要改變,不想再發生第二次。
曾經的種種,他仍舊心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