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貴人多忘事啊,國資委是高強分管。”
又是高強。
興邦陷入沉思,看起來高強小動作一直沒停止過,黨爭吏爭曆來是破壞**生態的一大害。
“沿海集團的賬經得起查,但經不起折騰。這事我知道了。這都中午了,我帶你嘗嘗**灶。”
“彆了,我走了,晚上約個飯,喝點?”
“再說吧,有時間我給你打電話。”
“好的。”
李斯從北大院走了。
在小食堂,興邦碰到了高強。
“高強啊,最近你氣色挺好啊。”
高強的眉頭明顯抽了一下。
“宗**不也意氣風發嘛。”
“哈哈,馬上周末了,咱兩家聚聚?踏個春,不遠,玄武湖。”
話說到這份了,高強無法拒絕。
“好啊,我準備東西。”
“你嫂子都備好了,你和江燕帶著孩子去就行。”
高強回到辦公室就給雲勝實業有限公司的老總金均強打電話。
“均強啊,玄武湖那塊華庭鳳澤的項目建到什麼程度了。”
“高省長放心,項目已經封頂了。您的那套位置最好,湖景一流。”
“我問的是項目綠化的怎麼樣,當時你沿著湖那麵砍了300米的行道樹,現在鋪上草皮了麼?”
“這個還沒來的及搞。光弄主體建設了。”
“你聽好,現在你的第一要務是把裸地給我複綠。後天不能見一點泥。”
“這麼急嘛?高省長。”
“後天興邦要去那邊踏青。你不要給我捅婁子。”
金均強嚇得不輕,趕緊滿口答應下來。放下電話就把王副總叫來。
“給你兩天時間,砍掉的樹給我補起來。”
“兩天根本來不及,砍掉的樹墩子還沒清理,埋在地裡。”
“雇民工挖啊,要不惜一切代價把樹種好。”
“金總,栽啥樹?”
“雪鬆,那玩意便宜。搞一些大棵的。”
安排完,高強總算鬆了一口氣,心裡琢磨興邦踏春為什麼要去玄武湖而不是梅花山呢,還是華庭鳳澤樓盤的事他知道了??這是敲打他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看起來應該停戰議和了。
晚上回到家,興邦對女人說。
“周末你喊上江燕一起去踏個春。我和高強先約好了。”
“他不是老打你小報告嗎?這種人你理他乾啥!”
“那也不能老鬥下去啊。”
“高強這個人現在變的我都不認識了,簡直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枉你當初對他那麼好。”
“冤家宜解不宜結。不能成為朋友,但絕不能成為敵人。”
“我給江燕打電話。”
玄武湖頭春可憐,繞堤花柳媚遙天。
宗旭和江濤在踢一個足球?,林玲拉著江燕坐在公園裡的長椅上拉家常。興邦和高強兩個大男人沿著玄武湖散步。
“咱倆做兄弟有十五年了吧?”
“隻多不少了!”
“你老婆還是我給你介紹個唻。
”
“是,這得感謝哥。”
“兩個孩子都處成兄弟了。時間過得真快。”
興邦走著走著覺得不對勁, 他站在華庭鳳澤小區門口老半天才恍然大悟。這個新小區為了賣湖景房,砍伐了三百米的大樹,換成雪鬆。
興邦用手晃了晃雪鬆,好家夥,根部連塑料袋都沒解封,顯然為了糊弄人臨時栽的。糊弄完這些樹還得挪走再賣。
“這是誰批的小區,金陵市不早就有規定了,玄武湖和鐘山風景區連接帶不得興建住宅小區的嘛!”
興邦要給規劃局打電話,一把被高強攔住了。
“彆打了,這個項目是我當副省長前批的一塊地,還是商改住!
雲勝實業有限公司的老金,金均強在中山飯店旁拿了一塊住宅用地,還沒來得及開發,我們市政府就調整了規劃,變成公益用地了,建了美術館。作為補償,我這個市長把這塊地批給他了。”
“哦。”
興邦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高強。旋即掏出香煙扔給高強一支。
兩人默默地抽煙。
高強此刻心裡想必非常煎熬,度秒如年。
好在興邦抽完了一支煙開腔了。
“現在啊,我們倆不比當年了,也算身居高位了,做啥事都如履薄冰,加十二分小心。希望我們兄弟們們能像十年前那樣,精誠團結,相互支持。”
高強趕緊接過話頭。
“興邦哥,那是自然!”
他以為興邦是要拿華庭鳳澤小區的事做籌碼和他薅和,滿口答應。
“中午我請。春水堂,南大學子的頂級飯店。我們去尋找我們大學時的歲月印象。”
“哈哈哈,那走吧。”
路上,興邦接到羅漢平的電話,說是農村信用社改造的初步方案提綱已經寫好了。
“哈哈哈,漢平,你很能乾嘛,這樣吧,你在春水堂等我。中午我借花獻佛,借高強**的飯請你搓一頓。”
高強心想哪個漢平能讓興邦請客,頓時來了興趣。
“哪個漢平啊?江南還有我不認識的大佬啊。”
“農信社改製辦的一個新同誌,他做了一個方案。”
“啥。這麼重要的事情你讓一個科員去做?”
“哈哈哈,我們對能獨立思考,敢講真話,注重實際的年輕人,要真放手、真信任。
我們乾的都是前人沒有乾過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改到哪一步,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因此沒有彆的辦法,我的兩個改革小組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