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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民實際上是白海濤叫過來的。
白海濤剛上任,就弄得焦頭爛額。汪民甩給他一個王炸,這四年亞洲金融危機疊加國內經濟通縮,淮工集團慘淡經營,已經又進一步瀕臨破產邊緣。不是汪民能力不行,工程機械行業屬於周期性行業,產品和需求的變動與宏觀經濟狀況密切相關。
“白**,我現在也有點黔驢技窮了,**市政府得拉我們一把。”
“汪民你可真行,我剛上台你就送給我一個王炸。”
“沒辦法,薑榮和調了我們十幾億走了,我們沒有錢度過周期寒冬。”
白海濤一愣。
“調了你們十幾億?怪不得這孫子天天搞政績工程。我還天天納悶財政怎麼這麼有錢,感情給我埋了一個大雷。”
汪民的臉都有些黃了。
白海濤根本顧不及汪民的感受了。
“你們準備怎麼辦?”
“我們準備把多元化收縮一下,砍掉一些業務,聚焦主業。當年我們處置淮海鐵礦集團成立的淮新集團資產比較好,不僅有鐵礦,我們接手後又發現了品位非常高的重稀土礦,采礦證我們都辦好了。可惜現在我們無能為力了,隻能壯士斷腕。”
“經濟不好的年頭大家都不好,誰能吃下你的巨無霸?!再說現在稀土都賣成白菜價了。誰要你的礦,都是賠錢貨。”
“**,稀土是工業業的維生素啊,屬於戰略稀缺資源,隻要儲存起來,幾年後就掙大錢了。”
“好了,好了,你打住,工程機械行業周期好的時候,你們掙來的錢都花嗨了,可從來沒想過要搞戰略投資,燙平周期波動。現在都端碗要飯了來跟我白乎戰略投資了。你呀,先回去吧,再想想。
哦對了,把你們那些要賣的破爛貨都規整規整,有個底數。真有主顧要一拉就響。”
“哎,好的**。”
汪民被**訓得萬念俱灰,灰頭灰臉的回去了。
沒想到沒過一個月,白海濤親自給他打電話,讓他帶著淮新集團的賬目來一趟武原開發區。
“要快,給你三個小時過來,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
一個半小時!用了三台車,汪民把淮新集團的團隊和家底子賬目運到了武原開發區。
餘明知道興邦接見錢賓的重要性,早早在開發區邊上的泇水岸邊的槐林裡安排了兩桌飯。看到汪民又來了三台車,急了。
“老汪,你來怎麼不打個電話,這讓我措手不及啊。”
“沒事,給我一張桌子,隨便安排兩個菜就行。”
話雖這麼說,但事不能這麼辦,三桌飯不能出現兩樣菜。餘明趕緊安排秦安再做一桌飯。
“這個簡單,我槐林裡隨處都是菜。**脆給你做幾桌野菜宴好了。”
秦安讓幾個人去鉤槐樹上的槐花,搞個槐花炒雞蛋。香椿樹摘香椿芽做香椿豆腐,到田裡摘馬莧菜做焯馬莧菜炒肉絲,摘薺菜做薺菜餅。
錢賓一行人趕到武原時,正好是午飯時分。興邦趕緊招呼。
“今天都是純天然綠色食品,想必你們會喜歡的。”
“哈哈,在西方這叫有機食品。頂級奢侈品。我們是客,客隨主便,雖然生意也沒談,但我不怕人說**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因為我們是朋友。”
“啊,我也不怕人家說我超標,今天這幾桌飯是招商引資需要。”
春深氣暖,槐花幽香。錢賓提議乾脆在槐林裡吃這頓飯。
所有人都欣然應允。
槐林太美了。林裡洋溢著沁人的槐花香,嗡嗡的蜂群循著濃濃的蜜意飛來飛去,將正午的槐林帶入一種異樣的靜謐。依偎著槐林的老河邊淘沙坑溏地帶,天然形成一片不小的小濕地,自然植被覆蓋愈發野態起來。
錢賓看著滿桌子好菜,讓秘書去車裡拿格蘭菲迪威士忌。
“先拿十瓶來!”
錢賓是無酒不歡。
這讓興邦很為難,不喝今天這客商招不來。喝了,省委剛開的廉政會。有人做文章他很難解釋。
酒倒滿。
這邊沒人敢動杯。
錢賓看著興邦。
“興邦哥,這酒喝不喝?”
“哈哈哈,菜都擺好了怎麼不喝。”
秦安是個隱者,喜歡以文會友、以酒會友。今天這些場麵讓他分外興奮。
“那今天快樂了,都提一杯。”
酒隻要一喝就停不下來。酒從12點喝到兩點才算作罷。
大部分人都有些醉意,回到開發區辦休息。興邦摟著錢賓在河堰上散步。
堤裡的河道裡,泇水汩汩地流,青蛙叫的有些聒噪,間雜著黃辣丁瑣碎的咯吱聲,偶有清脆的鳥鳴讓人覺得分外清脆。
“賓弟啊,這條泇水上次咱來過。上遊五公裡是我老家泇水村,往下一裡地是你老家泇口村。咱倆有緣呐。”
“一衣帶水的兄弟。”
“對嘮!”
“所以,今天我們要談一樁大買賣。你把你亞洲的稀土儲存庫放在艾鎮,我把武原到前麵這座山地下空間都給你。”
“十萬畝?”
“十萬畝,永久產權。”
“那一萬畝呢?”
“你有使用權,有償使用,七十年產權,可以永久續期,收入歸村民。”
“各地政府給的政策要比你這條件優惠的多!”
“彆的地也有江南省這麼好的營商環境嘛?”
“哈哈哈,你說的倒是實話。”
“還有,這地下是原來石膏礦坑,你省了不少儲存庫建設成本。”
“我不用,你們政府也得花錢往裡填石頭,不然都塌陷成湖了,這不算招商條件。”
“最起碼互惠互利吧,我們廢物利用,你吧有個現成的洞庫。”
“你們政府還沒有打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