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石濤剛才這番話透露的信息量太大了,衝擊力太強了,描繪的藍圖太恢宏了,自己前麵必將麵臨著巨大的困難和考驗。男兒熱血本色被點燃了,他蹭的就站起來了“**,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省委指到哪我就衝到哪打到哪,不講困難和條件,儘我最大的努力打好新經濟攻堅戰,開足馬力往前衝。”
石濤很滿意,年輕人沒有一股子衝勁是不行的,希望都在年輕人身上呐。隻是石濤沒有弄明白翟柏濤為什麼要堅持讓興邦動動位置,應該講乾企業,儘管是國企,相比在政府這個垂直體係內循環是走了彎路了。
興邦住在106,晚上躺在床上睡不著,離開淮海城是他從來沒有考慮過的事,好多事還沒做,繪好的藍圖還剛起了一個頭,他心不甘啊。但組織的決定要無條件服從,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第二天早上,興邦被第一縷朝霞照醒,推開窗戶,濤聲陣陣,滿眼墨綠勁鬆,盤根負石,鱗虹軀乾詩意伸展,在狂烈海風的雕塑下,個個曲勁頑強,頑強的生長在澗崖上,任其滔天風瑟,終歲的端莊寫意,常綠穀底野壁,給人一種無言的震撼美。隻要稍轉視野便是無垠的海洋。興邦心情大好,即興做了一首詩:
勁鬆知風意,
海山青岱畫。
淼淼東水天雲海,
細雨幻化墨。
峰峨盛色不可數,
景朦朧,
心也朦朧。
聽濤觀海,
品味桑田滄海。
千裡黃金海岸,
猶待換新顏。
傍山臥龍,
世事如夢,
心也入夢。
待借龍王妙手,
海退圩新田,
種出蒼生坤土地。
如果一個人對名利看淡,其實啥工作都能愉快接受。天要下雨,河要改道。這些非人力可控的東西就隨它去吧,興邦徹底放掉包袱,先先享受眼前的美景吧。
興邦開始晨練。圍著大院小跑幾圈。大院很大,幾排大平房依山勢蜿蜒布局,山南麓位置最好的位置有一幢巨大的二層樓,是當年海軍屯住的團部。站在二樓視野極其開闊,對麵的山瀑猶如一條白綢緞掛在青翠的山腰崖畔,風景很美。
後來海軍並到鎮江駐防後,大院被地方接收又被劃轉到對海洲發展有重大貢獻的沿海開發集團,並被開發成度假彆墅區,利用率很低,可惜了這麼個好地方。
順著一條幽靜的石徑路跑下去,一個小時後又渾身是汗的跑回了房間,洗了澡,渾身舒爽。
換了乾淨的衣服,一看表才七點半,有些餓了,出門朝陳季的房間走去,走廊裡一個服務員看見他就笑了“宗**,彆看了,他們一大早就已經走了,陳先生沒讓我叫醒你,你自己享用早餐吧。”興邦點點頭笑笑就去餐廳吃了早餐。
回到106房,收拾了一下行李打輛出租車就去了火車站,路過一家大菜市場想到來海洲不順便帶些海鮮回去是一件小遺憾,便在此下了車去菜市場。
菜市場人頭攢動,各色食材琳琅滿目,興邦直奔海鮮區,菜市場主要消費對象是附近居民,客源相對固定,大部分攤主都不敢在質量上打馬虎眼,哪怕是弄砸一次那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飯碗,他們競相銷售的都是肥美鮮活的活物。
興邦買了一點刺參和鮑魚,他讓攤主給袋子加些海水充足氧氣。又買了點珊瑚菜,幾樣東西塞了一大塑料袋,沉甸甸的挺壓手,出了菜市場直奔車站。
海洲到南京的車次很密集,往返十分方便,海洲是始發站,車廂裡空空蕩蕩的沒幾個人。宗旭挑了個靠窗戶的位置,有幾年沒坐過火車的興邦發現售貨的的列車員還是那俗套的銷售手法,就連詞也保持原樣,仿佛奔馳的時間,巨變的社會對他們絲毫沒有影響。
回到家正趕上星期天,興邦在家裡收拾海鮮,“要說你們有口福呢,這海鮮都還活蹦亂跳的呢!”
宗旭圍在一旁瞧個熱鬨,戳戳這個戳戳那個,受了驚嚇的活物趕緊收縮身體。把小家夥樂的哈哈直笑,手腳並用弄的滿廚房都是水,這給收拾海鮮的興邦製造了意外的麻煩,他開始嚇唬人“我宣布誰要是再搗亂,中午就吃不到海鮮了,因為你一逗它們,它們一害怕就變小了,就不好吃了。”
果然奏效,小家夥乖乖的跑了。中午一大桌子海鮮很驚豔。林玲很高興喜歡吃,興邦哈哈一笑“恐怕以後你們吃海鮮要吃膩味了。”
“怎麼可能?這麼好吃的東西很貴的。”
“我調到沿海開發集團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以後這些玩意能吃吐你。”
林玲並沒有因為男人丟掉了市長的位置而難過,在她眼裡,隻要兩人離得近,啥市長不市長的,不都是過日子嘛。
“也好,以後你有時間多帶帶孩子了。”
“那是,也更有時間喂飽你了。”
林玲臉一紅。
“瞎說什麼大實話!”
“我還得趕著去一趟淮海市,有些事要安排。咱倆先補補作業吧。”
淮海市二招508房間,興邦、白海濤和餘明在商量事。事出突然,兩個年輕人備受打擊。
“事已至此,流年各天涯。趁我還在,崗位還還可以給你們調一調。餘明,你確定要去花廳縣?”
“我去,我想好了,死也要和舒婷在一起。”
“我想了一下,還是均衡一下,你去郯邳縣,我的老家。錢賓在武原幾個項目還沒落地,武原經濟開發區還沒成型,交給彆人我不放心。舒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