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把你能耐的,你還退休!讓你什麼時候退休你什麼時候退休!”
宗震嶽當時就倒下主席台,腰眼直接頂在桌子尖上,疼得直不起腰。爬也爬不起來了,栓柱聽說叔被打了,直接從藥店衝進村部把槐樹死錘一頓。他直接槐花的鼻子說,“**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看病的大夫都敢打,打**誰給泇水村人看病!你再耍橫我連你一起揍,我管你什麼大乾部小乾部。在泇水村你都給我老老實實的。”
有人挑頭,看不過去的人都站出來,幫襯著把宗震嶽抬回家。會議不歡而散。
藥店徹底沒人乾了。
宗震嶽躺在床上半個月。自從被槐樹一腳跺傷了腰到現在還沒好利索,下不得床。到現在他還心悸槐樹,這愣小子真下死手。
村民們還是淳樸的,老少爺們心裡都有一杆秤,槐花沒敢太為難宗家。農民書是沒念過,但良知不缺。人還是要多積德行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平時積德行善大家夥是看的見得。
上次野韭菜都擱蔫黃了也沒心情吃。今天丈夫總算是好點了,說要吃野韭菜盒子。黃巧雲趕緊去野地裡挖了一把。把井水倒進盆,野韭菜夾帶的枯草斷莖就飄了上來,用手一撈,就撈淨了。井水溫乎乎的,用心洗了幾遍,準備用刀切碎。
頭低的長了便有些暈,巧雲後仰身子歇一歇,就瞅見震嶽一手扶著門框,一手叉著腰在堂屋口站著。巧雲哎吆一聲,“我的個老祖宗,你悠著點。老天爺。你怎麼敢下來也!”
“沒事,沒事,都是皮外傷,我諒那小子也沒那麼大的本事能踹斷我的腰。”
震嶽是個閒不住的人,更彆說讓他躺平。踅摸著下床活動活動幫著巧雲乾點活。
“你挖的野韭菜不錯啊,肥的很唻。”
“今年野菜長的可好了,馬上咱攤韭菜盒子,補補你的小饞嘴。”
“吆嗬,我是饞,隻用韭菜盒子怕填不飽我哦。”
人一輕巧就貧嘴。這半個月遭了這麼大罪能緩過來勁不容易唻,不由得心酸眼紅。她趕緊找個椅子把震嶽安頓好。
“好好坐著,韭菜盒子馬上就好,吃好喝好咱就是過好日子唻,其他啥亂七八糟的咱彆往心裡去。”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本質上
人就像草木一樣,一茬一茬的,草芥般出生,草芥般死去。草芥本質上也沒什麼不好,起碼在野地裡不受束縛,是自由的。思想上能轉過來這個彎的人就能活的通透點。
巧雲乾麵活是一把好手。和麵,揉麵,擀麵杖攤成皮,活乾的很絲滑。調好料的餡香的滿屋鮮。兩人在旺爐上架起**鏊子烙野韭菜盒子,煙火氣籠罩了小房間。咬著咬著震嶽眼角溢出了淚。
“巧雲呐,藥店咱乾脆關了吧。這年頭安安穩穩地吃上餅比啥都強。”
巧雲攤鏊子的手頓了一下,“好,種地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