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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銀濤帶著隊伍進了戴圩寨,大地主戴郝傑兼區保安團團長一行十餘條快槍馬隊威風八麵地在街口列隊迎接他這個姐夫。沿途路人紛紛躲避,早早地讓出一條道。
有人點頭哈腰的給戴郝傑鞠躬問好,也隻得到了從戴郝傑精致的八字胡下麵噓出的一個哼字。戴郝傑眼裡隻有他的上峰兼姐夫劉銀濤。看見劉銀濤的馬隊又一次滿載而歸,頓時滿麵春風的跑過去握住劉銀濤的手,“姐夫,祝賀你剿匪凱旋歸來。”每次掠了黑貨,劉銀濤就拉到戴圩寨銷贓洗白。戴圩寨是個大鎮,商貿客商較多,銷貨快價格還好。另一方麵這裡是他妻弟的勢力範圍,各方麵都好招呼。
“哈哈哈,郝傑老弟,用不了這麼排場吧。”
“德盛坊安排好了,就等你賞光了,咱今個好好喝一杯。”
此刻,翟柏濤也以家訪的名義到了鎮上。
**郯邳黨委通知他,昨夜一支給魯南抗日支隊運送物資的馱隊被縣保安旅黑了,死亡同誌一名,貨物損失殆儘。據線報這批貨將會出現在戴圩寨。組織命令,探明貨物藏匿準確地點,並擇機奪回物資,組織一支鋤奸隊伺機刺殺劉銀濤。
翟柏濤先到學生家走訪,輔導了學生**作,送了些文筆墨紙。紅霞滿西天時來到愛客來酒肆。酒肆是魯南支隊經濟科開的一個接頭點,也是經濟科的同誌們為組織籌資經營的實業,用來反製國民政府對根據地經濟封鎖。老板**將翟柏濤安排到酒肆二樓西拐角最北頭的房間。這間房是整個酒肆最幽靜的房,進口就上樓木梯一條路,有情況能卡住進口,要撤退,隻要一推開北窗就能跳下樓,以院牆為路往北撤退到樹林裡,林外就是蘆葦蕩,裡麵藏著一條小烏篷船,連著四通八達的水係。
一支煙的功夫,酒菜就送到屋內。翟柏濤一按**的胳膊,“老徐,情況緊急,這次就不喝酒了。消息散布出去沒有?”精明能乾的**大嘴一咧,“放心,這次巧了,樓下靈璧縣的客商到鎮裡收“飛馬牌”香煙,“飛馬牌”這種煙在他們縣比較暢銷。最近國民政府和日**兩邊查禁這種香煙比較緊,香煙成了緊俏貨。縣裡縣外的價差非常大。走私煙是個暴利的生意,一轉手就能賣個好價錢。他托我在鎮上尋摸呢。我讓夥計放出風要大量高價收貨。消息很快就會反饋回來。你先吃飽喝足,咱再商量搞劉銀濤的事。”翟柏濤心急火燎,幾口就扒光了飯。兩人開始商量鋤奸計劃。
很快消息傳來,戴郝傑的百貨棧在悄悄出“飛馬牌”香煙。**安排一個眼生的店夥計和靈璧縣客商去看貨,開始貨棧老板還掖掖藏藏的,不願意讓人看貨,但客商出價高口氣大,說有多少貨物都可以包圓收購,就有些心動。領著來人到貨棧後院看貨。百貨棧真不簡單,這裡堆滿了日本橋山商貿株式社的貨。日本駐偽淮海省蘇北駐軍中隊為拉攏地方武裝蛇頭,正在根據間諜組的計劃對劉銀濤進行經濟滲透。低價供給貨物,讓劉銀濤大謀其利。店夥計眼明手快很快就在堆積如山的貨物中發現了被劫的那批貨。
翟柏濤和**一商量,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給劉銀濤來個釜底抽薪,掏空他的百貨棧。光靠愛客來酒肆的同誌們,一夜之間根本搬不光貨棧裡的貨,還容易暴露根據點得不償失。必須另調一支隊伍進來。但在保安團的眼皮子底下拉進來一支隊伍談何容易。兩人一時躊躇莫展。
人一發愁就廢煙。很快兩個老煙槍就抽的滿屋子煙,雲山霧罩的。事難辦抽煙也想不出轍,翟柏濤急得滿屋子亂轉,老徐推開窗子透透氣。河裡無邊的蘆葦蕩子飄搖的像雪海。翟柏濤看了半天景突然大腿一拍,“哎呀老徐,咱倆笨**,葦子客啊。”**聽的不知所雲,翟柏濤趕緊給他解釋,戴圩寨盛產蘆葦,每年割蘆葦的時候,鎮子裡葦子客和收販多如牛毛。現在正是要割葦子的季節。
“咱把隊伍化妝成葦子客和收販兩波人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進到鎮子裡,隻要能進來隊伍,啥還不好辦?”
**一拍大腿,“還是教書匠厲害,就這麼辦。”
很快鎮子裡大車店就多了一批葦子客和收販的馬隊。這批人沒有引起任何人關注。大車店裡早前已經住下了一批葦子客,他們都等著開鐮掙錢。連長鐘聲帶來了百十口子人四五十匹馬將大車店住的滿滿當當。鐘聲跟老板談單獨包一個大屋通鋪,老板提出加錢,摳門的老鐘也滿口答應。不包一個大屋通鋪不好開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