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白雖然尊敬袁尚典,但袁尚典是海州市的檢察院檢察長,能不能靠的住,還真拿不準。
一行三人扯了半天閒篇後也就無趣的散了。看著呂白打車走遠了
,希同福對著袁尚典歎道,“你這個學弟不簡單呐,風刮不進,水潑不進。”
“**放心,他拿不到什麼實質的證據。”
“萬事小心為妙。”
希同福一語成讖。他在海州一手遮天,出了海州地盤,他這塊雲就遮不住了。在淮海刑大,老管吐口了,他要檢舉揭發一個大案。“我要是說出一個**案,你們會不會放了我?”
市**局局長趙兵拿到老管的口供有些不能自已,他顫抖著撥了**白海濤的電話。
白海濤愣了半天,“老趙,你的消息靠譜麼?彆鬨出大烏龍來。”
“絕對靠譜,老管去海州虎口峰盜古墓,目睹了希同福**全過程,並親眼看見希同福開著那輛彆克車走了,我們和海州方麵聯係過了,那輛車是他老婆開的。”
白海濤一愣,“你和海州聯係過了?”
“對啊,不然我也不敢給你彙報。”
“你呀你呀,你明顯犯了兵家大忌了,希同福的地盤,你動一動他都會很快知道消息。”
“不至於吧,這麼小的一件事,不會驚動他吧。”
“你就是榆木腦袋!我得馬上給省委彙報。”
呂白接到立刻控製希同福的命令後,馬上帶人去希同福的住所,可惜晚了一步。
希同福消失了。
呂白立即發出對希同福的邊控禁令。隻要你跑不出國,早晚得逮到你。
一連兩個月都沒找到希同福的下落。這夥計就像人家蒸發一樣。直到院裡遮擋的更陰森,兩隻烏鴉被驚的發出慎人的低長啊聲,讓人簡直難以相信這是在鬨市區而更象是在深山老林裡。小瓦房門被推開,那久違的吱呀的木門聲又響徹在眾人耳畔。一股發黴的氣味撲麵而來,湧嗆的鼻喉產生一股令人難以忍受的窒息。唐明明掏出手機借著微弱的屏幕光摸索著拉開了照明燈的電門開關,整個屋內被45瓦的老燈泡映射的一片暖黃,約莫一分鐘鎢絲老燈泡才算滿功率運轉,眾人才算適應了屋裡的光線覺得亮堂多了。要說唯一的不同就是四麵的牆上有一些塗鴉,那是當年李光和薑榮和年輕時勵誌的壯言或讀書時隨手記下的箴言妙語。宗旭饒有興趣的讀著這些句子,唐明明坐在行軍床沿上打量著這個有些狹隘的小屋子,牆角都堆砌著牆壁掉下來的白灰牆皮,他不相信叱吒風雲渾身一塵不染的大市長能上這樣的地方待上一個小時?還有人傳言他不止一次的在這裡過夜?!實際調他到薑榮和專案組調查曹鴻芳的下落。宗旭笑著拍拍唐明明的肩膀說“《空穀幽蘭》裡的終南山人皆羨慕。天下修道,終南為冠。老同學看起來你要去當一段時間的隱士了。不過你不要訪隱者而不遇哦。”唐明明嘿嘿一笑“隻要他沒成了仙,隱在哪裡我都能翻出來。”拿出一頁發黃的終南山風景明信片,冬日風雪掩映下的終南山是一幅唯美而飄渺的古典水墨畫,背麵有一首娟秀飄逸的小詩:
悠然南山雛菊香,
峰峪**雲起落。
思君與來共雙修,
閒看溪潭映日月。
參天的大樹枝葉繁茂將
宗旭繞有興趣的看著昏暗而汙黃的牆麵上隨性的記載,他對大家說“在這裡你能看見真實的薑榮和。”話音未落,他似乎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又回過頭來掃視了一遍覺得這牆麵不那麼簡單了,因為在這些雜亂無章的詞句之間每隔那麼三五十厘米總有一個新添的字跡的數字跳入宗旭的眼簾,他連起來那麼一讀01364,正坐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的呂白直愣愣的打了個激淩,“什麼?01364,哈哈,宗**你果然在牆上看出了真實的薑榮和了,那不是一般的數字而是香港上市公司的代號,狐狸的尾巴總算露出來了!”袁尚典和唐明明一聽精神大振,也開始在牆麵上尋找起來了,眾人拾柴火焰高,呂白的筆記本上記錄了滿滿一頁紙的數據,有些他當場能知道什麼意思,有些還神秘的等待去破解,呂白興奮的對宗旭說到“宗**,如果這些數據都是真的,這將是一個龐大的金融帝國,他薑榮和也就不枉是五道口出來的。這是我碰到的第一個真正的對手。”宗旭聽了哈哈大笑“呂老弟最喜歡和這樣的對手博弈了對不對?這老話怎麼說的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幾個人出了屋鎖好門,明天將有專案組的人正式來調查取證。
在院子裡宗旭指著腳下的地說“你們知道嗎其實我們是站在一個小山丘的頂部?”眾人有些詫異,宗旭看著他們有些不相信的表情說“當年那個給薑榮和指點迷津的老和尚絕不是一般人,隻是他沒想到聰明絕頂的薑榮和會走了彎路。老和尚不僅是個僧者更是個深精國學尤其是易經八卦的智者,按風水說的理念:丘頂建房非侯即王,何況這是龍山的腳爪。”眾人聽了急忙往龍山方向看,此時夜色已深,龍山隱匿在夜色中哪裡還看的見,宗旭哈哈大笑“我不過是說個故事提提你們的神,這易經說一潛龍勿用,二見龍在田,我看天色不早了,咱都回家睡覺去吧,明天開工,見龍在田。”眾人嘻哈著出了院子,唐明明送呂白去賓館,宗旭和袁尚典順路一起上了宗旭的車,在車裡袁尚典有些感慨
“這世道是變了,薑榮和把赤裸裸的證據擺在我眼前我都看不見,就是看見了也看不懂,唉,看起來我是老了。”宗旭嘻嘻一笑“袁老,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責任,後浪推前浪,您的擔子自有好青年接著挑。沒有逃脫的了的**犯。”0
芒種如期而至,淮海原的農人們進入三夏的大忙季節。此時淮海地區的氣溫飆升到高溫模式,35到40c的高溫不是什麼新鮮事,雨季也即將到來,搶收搶種你不得不忙,忙起來都顧不上做飯,小麥成熟期很短,麥熟一晌,上午看著還青黃下午就熟透了,不立即收割碰著壞天氣那就爛在地裡了“麥在地裡不要笑,收在倉裡才牢靠。”麥收有三怕:雨淋、雹砸、大風刮。芒種前後麥上場,男女老幼晝夜忙。彭城****宗旭此時已經在艾鎮兩天了,艾鎮那一望無際的高產麥田內大型收割機在不停穿梭,捆草犁地一體機跟在後麵做善後,金黃的麥粒很快就會被烘乾入庫,而麥草秸則會被做成原漿紙或加工成生物肥料還田。全機械化的夏忙讓農人省了不少力氣,宗旭繞有興致的站在收割後的地裡看著那長得茁壯的玉米苗,一邊的農技員介紹到“我們通過技術手段控製作物的精確種植時間,確保麥收時玉米長得剛剛好,達到不影響收割機工作而玉米苗也不被破壞。”宗旭聽了哈哈一笑“科學種田都精確到時了,細節決定產量啊,糧食是基礎物質,手中有糧心中不慌啊。”地裡的溫度很高,人踩在上麵都有些燙腳。無垠的原野熱風吹拂,湛藍的天空點綴著些許飄雲,布穀鳥的叫聲從遠處傳來並逐漸清晰,宗旭手搭涼棚意欲看清布穀鳥的樣子,而那鳥依舊急速的忽扇著翅膀風馳電掣般地掠過天空逐夏而去,隻留下神秘的季節歌回蕩在田野裡。
萬壑樹參天,千山響杜鵑。山中一夜雨,樹杪百重泉。千裡之外的終南山也在布穀鳥的鳴唱中迎來了盛夏,終南山好風光,千峰碧屏,萬穀深幽,急溪靜潭,令人陶醉。唐代詩人李白寫道:“出門見南山,引領意無限。秀色難為名,蒼翠日在眼。有時白雲起,天際自舒卷。心中與之然,托興每不淺。”素有“仙都”、“洞天之冠”和“天下第一福地”的美稱,終南山曆代多隱士,至今仍有五千多隱士在此修行,其實它離塵世並不遠,民間最富盛名的對聯:“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裡的南山說的就是終南山。
唐明明正在終南山深處廖無人煙的溝溝壑壑尋找隱士,遊山玩水是一個心情,山越陡峻、溝越幽壑越好,而尋找曹鴻芳的唐明明卻在心裡對終南山那峻山幽壑越來越敬畏和害怕,他的雙腳早已被磨的起了無數個泡,一走路就疼的要命,每遇到一個隱居的石土柴屋他都祈禱曹鴻芳就隱匿在這裡,乖乖的等待他的到來,然而直到見識了近千位形形色色的隱士之後他也沒發現曹鴻芳的毫毛蹤跡。坐在山頂上的不老鬆下唐明明開始大口的喝水,山風猛烈還帶著一股陰陰的寒,剛才還大汗淋漓的他現在覺得有點寒意。看著萬山起伏唐明明的心情跌落到了極點,這何年何月能踏遍這縱橫的山巒溝壑?他索性躺了下來,堅硬的花崗岩有些硌背,硌的他想把背包墊在底下能軟和點,誰知道越墊越不舒服,唐明明乾脆把背包裡的東西都倒出來這才勉強。閒著無事他開始擺弄那些物品,香煙、打火機、水、麵包、衣物,手機,當然還有那張從袁尚典那裡拿來的明信片。唐明明拿起明信片仔細端詳起來,猛然他心跳加快起來,郵戳,郵戳!我唐明明在山上待一天都得為給養發愁,他曹鴻芳也不是仙人,整年累月在山上隱著必然得有穩定的給養才對。那個明信片發出的地方說不定就是曹鴻芳和他戀人上山前的落腳點,那麼上了山以後給養是不是也要從這裡顧人往上供呢?唐明明一陣高興,責怪自己真是明眼人閉著眼睛摸象嘛。即刻下山!
第二天天剛亮唐明明就按圖索驥來到了峪龍溝郵政所,巧合的是有些破敗的郵政所麵前排滿了上山的挑夫。郵政所旁邊的一個超市生意不是一般的火爆,挑夫們在這裡將超市裡的柴米油鹽醬醋茶甚至建築材料打包肩挑背扛的運到散落到山裡角角落落的隱士家。唐明明心裡一陣暗喜急忙掏出手機將存在裡麵的曹鴻芳的照片挨個給挑夫們看,一長串人龍溜下來除了搖頭就是不認識三個字。唐明明剛燃起的希望瞬間就被潑滅了火,他沮喪的坐在郵政所斑駁的水泥台階前望著這個山鄉小村鎮,一條狹長的村道逶迤在山峪裡,挨著公路兩邊張起二或三層的樓房,一眼望兩穿,不過百十戶人家,大部分以種植販賣草藥為生,生活還算富裕,那些挑夫都是附近一些村子討生計的苦力,掙得是辛苦錢,一天進個百八十的貼補家用,辛苦是辛苦但個個都很樂嗬。兩百多斤的東西背起來就走,剛才還熙熙攘攘的挑夫轉眼間走的一乾二淨。唐明明正琢磨著找個地方吃早點就聽見超市的老板娘喊“老趙頭你走不走,這路程可就你遠哈。”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應聲跑過來“這就走,剛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