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仔細瞧了瞧,發現現如今任卿裕的眉頭能夾死三隻蒼蠅。
春曉歪著頭觀察著任卿裕的神色:“將軍可知我還會看麵相?”
任卿裕冷著臉:“我此時無心與你玩鬨。”
“心中焦灼可不是好預兆,”春曉點到為止,話鋒一轉,“將軍可有宴請名單?”
任卿裕看向春曉,雙眸微微睜大:“……你要幫西嶺?”
“我可是個知恩圖報的。再說,青魚可是忘了你我之間曾經的約定了?幫你忙,各取所需,理所應當。”
畢竟他二人的合作關係並未割裂。
任卿裕道:“名單我沒有,但今日誰去了我都看在眼裡,這就寫一份予你。倘若有什麼要問的,你儘管去找晏如晝。”
“爽快,”春曉轉身就走,“對了,沒有證據的求情就像母豬爬樹,將軍還是少做為妙。”
任卿裕也知道此事是他思量不足,然而被春曉這般粗俗點破,總歸有些彆扭。寫好名單後,並未親自前去,而是遞交給晏如晝,讓其前往雪姬雲宿。
春曉從晏如晝的手中接過名單,思量許久才開口:“……其實我還是懷疑盛家。”
晏如晝想了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種事,盛家應當不會如此蠢笨。”
“我也不過是猜測。畢竟以盛家在前朝後宮的權勢,想要擾亂朝局,是輕而易舉之事,”春曉敲擊著桌麵,“對了,沈懷珠在宮中是個什麼位份?”
“入宮時先封寶林,如今已是美人。”
春曉點頭:“晉升這麼快,想是很得盛寵。”
“後宮佳麗三千。倘若此事真與六宮扯上關係,便不一定是盛家操刀。”
春曉讚同道:“那便還要勞動晏晏一回。”
二人異口同聲道:“宮妃名單!”
晏如晝忙裡忙外的同時,春曉也沒閒著,在弈城中四處蹲點。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被她逮著個嫌疑對象。
此人便是曾經在前朝對任卿裕吹胡子瞪眼的沈西嶺直隸上司——
刑部尚書公孫驊。
春曉正蹲在公孫府牆頭嗑瓜子,忽然餘光一瞥,那黑衣的任卿裕正在府前說些什麼:
“臣上回在朝堂上頂撞了公孫大人,此次特地前來賠禮道歉。”
聽這話,任卿裕倒很像個……正人君子?
看他那張毫無歉意的臉就知道不是。
侍女進去通傳,得到的卻是公孫驊不便待客的消息,任卿裕又客套幾句,轉身離開……不對,他並沒有離開,而是在走遠後折返了回來。
春曉暗歎,自己真是與他不謀而合了一回。
隻見過了一盞茶功夫,門口便出來一人,鬼鬼祟祟,與賊無二。那人露出半張側臉,麵上俱是驚恐,急匆匆朝城南去了。
春曉在後麵不緊不慢的跟著,卻發現任卿裕似乎有與她一樣的想法。春曉快步走近任卿裕,在他耳畔低聲道:“我跟著就行了,你去查彆人。”
任卿裕錯愕:“你不是在府裡嗎?”
“我蹲他半天了,快走快走,有事回去告訴你。”
任卿裕也不勉強,說了一句“那人是溫陳軒”便離開了。
溫陳軒腳步極快,春曉竟一路追到了城外!
“大人剛從公孫府過來?”
那是個戴著帷帽的年輕女人。春曉看不清她的相貌,隻得見那人一襲樸素青衣,似要融進背後偌大的蒼林之中。
溫陳軒挺直了腰杆,聲音卻弱如蚊蠅:“是啊,姑娘叫我在此等候,我可跑了好久。”
“無人看著吧?”
“自然,”溫陳軒擦了一把冷汗,“我完成了與公孫府的承諾,姑娘可否把物件還給我?”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