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把子彈打光,敵人倒下一半,跟著陣腳大亂。
區文長忙著退回到溝裡,躲過敵人反擊的子彈,遠處的槍聲被敵人槍聲淹沒,但是,很快就歸於寂靜。
他慢慢站起,這時才發現左肩上的傷痛得厲害,也顧不得這許多,慢慢向著村子裡摸索過去。
村子已經化為灰燼,木製的吊腳樓,哪裡能經受戰火。
全村的人,沒有一個活口,就連小孩子都沒有放過。
村子並不大,隻有七戶人家,現在隻剩下區文長一個人,心情實在是糟糕透頂,想要報仇都沒門,因為,敵人也全部死亡。
突然,他感覺到還有人,警惕地抬起頭,一個一米八幾的年輕人用槍對著他,同時“咦”的一聲。
兩人同時說道:“原來是你!”
“是你殺的他們?”
“多謝你救我一命!”區文長看著鄭八斤,投來感激的目光。
殊不知,要不是鄭八斤,估計這些人也不會追到這裡,還滅掉一個村子。
鄭八斤雖然早上就發現這位老人一定有故事,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會是他和自己,憑兩人之力,兩麵夾擊,以少勝多,殺掉敵人十幾個。
隻是,可憐這村子裡的人無辜慘死!
鄭八斤快速檢查一番,確定沒有一個敵人還能喘氣,這才關心地問道:“老人家,你受傷了,要不要緊!”
“沒事,這點傷還撐得住!這些是什麼人?”區文長撕下一塊衣料說。
鄭八斤接過布料,並沒有幫他馬上包紮,而是檢查著傷口說道:“我以為是越南人,原來不是。”
他沒有說這些人是一路追殺自己而來,村民們是因自己而死。
區文長恨恨地說道:“這些殺千刀的,真沒人性。”
“老人家,想不到你的槍法很準。”鄭八斤突然轉移話題。
“老了,年輕人,你的槍法更好,是哪個部隊的?”
“我不是軍人,隻是一個普通的警察。”鄭八斤留一個心眼,並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對了,你的家人……”
“沒事,老婆子還在山上,兒媳婦就在村外。”老人說著,心裡愈發難過,還算運氣好,沒有留在村子裡,不然,一定是凶多吉少。
鄭八斤鬆一口氣,點頭說道:“沒事就好。隻是,我有一事不明,從這些無辜慘死的村民來看,好像大部分是老人和小孩子,你放心,我一定會報仇,他們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簡直就不是人。”
“算了,這些人也得到報應,全部死光。”老人看著村子,已經化成一片灰燼,說不出的難過。
鄭八斤再度安慰老人幾句,知道剛才的火光,可能會把大量的敵人引來,忙和他一道,先把親人找到,免遭不測。
兩人把敵人的槍支一起帶上,快速出村。
村外風平浪靜,一切正常的樣子,但是,鄭八斤的心裡突然一緊,知道太過於安靜,必然有事。
區文長也有些緊張,示意鄭八斤小心,槍口不自覺就對準村外那條小路。
兩邊都是樹林,很容易被埋伏。
果然,一個女人被推出,身後還有兩名士兵端著槍。
女人大概二十多歲,皮膚很黑,而且很瘦。
士兵的打扮和村子裡那些殺人狂魔沒有區彆,綠色的衣服,像是方便在叢林中隱藏一樣。
在他們身後,還有四五個端著槍的家夥。
“娟子!”區文長大驚,這不正是他的兒媳婦嗎?
“把槍放下!”一名士兵槍口對著娟子的後腦,而且,這個人很狡猾,頭正好躲在小娟的身後,就算鄭八斤和區文長槍法再好,也不能一槍斃命,吃虧的還是娟子。
區文長想都沒有想,把手裡的槍放在地上。
對於這個兒媳婦,他心裡一直很愧疚。
是兒子從越南帶來,還沒享受著生活,沒過著好日子。
兒子又長年在外跑,掙到的錢也不知花到哪裡,要命的是,很少回家,推說車開不到家,就在集市裡租間房子住著。
區文長和老婆都勸她去集市和兒子住在一起,互相有個照應。
但是,她說公婆年紀大,沒有人照顧,得留下來幫著種地,何況,她什麼本事都沒有,從小隻喜歡種地。
她更喜歡這裡的和平寧靜。
沒想到,這些人還是找上門來。
區文長以為,這些人衝著兒媳婦來,但是,也沒有怪罪她。
隻有鄭八斤明白,這些人是衝著自己來的。
“還有你,把槍放下。”那名士兵並不滿足區文長一個人放下槍,重點是鄭八斤。
其他人的槍口一起對著鄭八斤,隻要他敢動,馬上會打成蜂窩。
鄭八斤並沒有放下槍,他從來就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弱者,而是冷冷地說道:“放開她,有種衝著我來,用一個女人要挾算是什麼男人?”
“少廢話,放下槍,不然,就打爆她的頭。”後麵的一個士兵叫囂著,眼神不自然看向身後,無意之中出賣了自己。
“敵人應該還有後繼之人,這些隻是先頭部隊。”鄭八斤輕聲說道。
區文長點點頭,但是,對方用兒媳作人質,自己也沒有辦法。
“放過她,我跟你們走,你們不就是要殺我嗎,或者是要殺我帶來的那個女人。”麵對著敵人的槍口,鄭八斤出奇冷靜,“如果打死我,你們永遠也見不到那女的,沒有辦法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