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卡車果然是空的,聽鄭八斤說出,給他三千塊,讓他回去,不要再拉貨,就已經動心。
本來就是為賺錢,有這三千塊,夠他拉幾個月的貨,何樂而不為?
鄭八斤點點頭,打開三林車後備廂,把裝槍和錢的口袋全搬上車。
再提裝著馬子光的口袋時,那家夥動兩下,引起小卡司機的注意,問他是什麼東西?
“是頭野豬,帶回去給婆娘嘗嘗。”鄭八斤平淡地說。
楊貴芬聽見,以為鄭八斤占她便宜,又不敢反駁,隻能忍氣吞聲。
司機看到楊貴芬和小雪的時候,眼睛不由得一亮,笑著說道:“兄弟,看你年輕有為,就有婆娘,孩子都這麼大?哦,我懂,是接彆人的班,這孩子是她前夫的?”
鄭八斤無語一分鐘,這家夥是把自己當成接盤俠。
楊貴芬聽得火冒三丈,心裡罵道:“瞎眼的東西,他憑什麼像我丈夫?我丈夫比他強上一百倍。”
小雪是個明白人,早就看出大哥哥的目的,是要棄車,這輛車丟下怪可惜的,自己欠他的太多。
司機把集裝箱上鎖,說這三林車要幾十萬,丟下怪可惜。
鄭八斤解釋是發動機壞掉,彆看它外殼還行,裡麵已經爛透,二十多萬公裡的車,不值幾個錢,都不打算回頭過來開。
那人半信半疑,想要試試,說他對車有點研究,自己車壞掉都是自己修的。
鄭八斤說不用,修不好,已經拉缸,要換發動機才行,不然也不會出三千塊給你拉我們回去。
想想也對,如果被自己輕易修好,那三千塊不就泡湯?
這時,鄭八斤已經打開車門,先讓小雪從下去,他接著上,在小雪身邊坐下,最後才讓楊貴芬。主要擔心遇上緊急情況,方便一邊一個拉著跳車。
楊貴芬有些嫌棄,但是,也不敢說話,隻是輕輕靠在車門上,避免和鄭八斤挨得太緊。
司機姓區,是河口一個小山村人,對這一帶很熟,不開燈都能走。
鄭八斤並不相信他有自己的眼力,讓他開一下燈。
區師不好意思地說道:“燈是壞的!”
“怎麼不修一下,晚上開車很危險的。”鄭八斤說道。
楊貴芬心裡吐槽,你也知道晚上不開燈危險?老娘以為你是省電。
“修車不要錢嗎?”司機笑著說。
所有人都無語,錢重要還是生命重要?
大家都不敢說話,特彆是楊貴芬,手緊緊抓住車門上的拉手。
小雪卻抓住鄭八斤的衣服,有些緊張。
鄭八斤拍拍她的手,說道:“沒事!”
不知何時,一輛車跟在小卡後麵,大燈閃閃,區師就是不讓他超車,騎在路中間跑。
對方開始狂按喇叭,震得車上的人聽不起。
“你讓他超過去吧!”鄭八斤不理解他這是什麼意思?
“不讓,正好讓他在後麵照著我開。”區師不以為然地說。
鄭八斤瞬間無語,心說,你這樣是不文明行車,現在的司機火氣重的很。
他已經聽出,後麵是一輛越野車,從喇叭聲來判斷,是輛212,說不定是越南警方,發現自己的人死了,正追過來。
想到這裡,鄭八斤突然站起,彎著腰左手抓著駕駛座椅側麵,右手抓住方向盤,猛然一拉,嚇得區師一腿刹車停下。
一輛212開過,伸出頭大罵:“開你媽麥逼!”
罵完揚長而去!
鄭八斤這才看出,對方不是警察,可能是某鄉鎮長,去老街找人洗頭回來。
火氣還這麼足?
“你乾什麼?”區師狠狠盯著鄭八斤。
“讓他去吧,路怒很可怕。”鄭八斤解釋道。
“哼,這樣我不是看不見?”區師心裡火冒三丈,但是,看著鄭八斤給他的三千塊錢份上,隻好忍住沒有罵人。
鄭八斤心裡暗罵,這小子連車都舍不得修,是要節約錢找媳婦吧?
……
鄭八斤難得休息一下,竟然睡著。
醒來時,天還不亮。
他輕聲問道:“這是哪兒?”
“前麵過橋,就是河口。”區師打個長長的哈欠說道。
鄭八斤坐起身來,心想,終於可以回家,這個辦法還真是好,一路相安無事。
想著敵人在路上埋伏,就等著越野來經過,一等就到天亮,是什麼表情?
車子踏上橋,緩緩地行著。
終於,過完橋,一切正常。
鄭八斤暗鬆一口氣。
緊接著,麵色一寒,沉聲說道:“加足馬力,衝!”
區師不知他突然發什麼神經,但是,聽他如此緊張,本能加一腳油門。
車子一聲咆哮,人們隻覺一股推背之感,禁不住身子往後一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