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八斤沒有再看,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把合同遞回到段詩語的麵前讓她也簽名。
在寫的過程中,鄭八斤並不是專看人,還連字一起看了,自然不會抄錯,沒有任何小失誤會瞞得過他這一雙眼睛。
段詩語簽完字後,一份遞給了鄭八斤,另一份自己收到了小提包裡,笑著說道:“為了慶祝合作愉快,要不要去找個地方喝一杯?”
“酒就不喝了,我還有事,等我們的銷售額達到預期的目標,我再作東,不醉不歸。”鄭八斤說著,起身告辭。
也不是他不懂得風花雪夜,不想和這個女人雪花不飄我不飄,而是明白自己現在的時間寶貴,不想浪費一分一秒。
段詩語卻是個女人,雖然與眾不同,人也長得漂亮,能力還不錯,但是,依然是感性的動物,被老板當場拒絕依然有些失落。但是,並不強求,不然,就顯得掉價。
在她的認知裡,自己條件也不差,想和自己乾一杯的男人有的是。
“對了,過兩天我要出一趟門,我給你寫個提款條,等你把門麵弄好之後,直接去廠裡提車就行了,到時,就給廠裡打好招呼,就按合同上辦,先付一半的錢,下次提貨之前再結清。”已經起了身的鄭八斤重新坐回,開始寫條子。
鄭八斤的字,也沒有他說的那麼難看,雖然這一世沒有受過什麼高等教育,但是,前一世也算是成功人士,簽名都把字練了出來。
段詩語看著鄭八斤的字,說道:“老板太過於謙虛,還說字難看,你這叫難看,我就叫醜了。”
“不是謙虛,有空再跟你談談書法,你的字是按照字體來的,屬於柳楷,而我的字,是沒有任何章法的,純屬我行我素。行家一看,就知道讀書不多,字也寫得不多,更沒有臨過帖。”鄭八斤總算是說了一句大實話。
他寫的就是我字體,但是,前一世,因為出了名,是成功人士,高價想要求他一幅字的人不在少數。
但是,他自己心裡有數,那不過是名人效應,人家隻想沾他福氣,借點財運而已。
他不想亂給人寫字,又不好當麵拒絕,特彆是在出席一些重要的活動之時,參與者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放不下臉來。
他笑著隨口說了一句:“我的字可是要給潤格費的,就當是尊重藝術。”就如開玩笑一樣。
誰知,有人卻當了真,反正都是有錢人,開口就說一個字三萬塊。
話已經說了,鄭八斤也不好再推,不然,就給人說他說話不算話,當放屁一樣的口實,也給人說他貪婪,還想要再高的價。隻好給那人寫了四個字,財源廣進。
那人也是一個商人,當時做的是平板電腦,生意還不錯,有幾個錢,當場把錢付了,一定要鄭八斤落款並蓋上印。
鄭八斤有些尷尬,自己就不是出來賣的,連個藝術章都沒有,就推說沒帶章。
結果,一個好事之人,當場拿出工具來就幫他刻了一顆。
原來,這人是一北漂,非常喜歡藝術,是主辦方請來烘托氣氛,增加文化氛圍時跟著熟人混進來的角色,自然不會在這種場合放過表現的機會。
大家的目光都看著那人。
好在,那人還真有點小本事,很快就給鄭八斤刻了一篆刻,看上去不錯的樣子,雙手遞到了鄭八斤的麵前,說是送給他的,請笑納,連印泥都備了。
鄭八斤推不過,也隻好落上款。
事後,那人一舉成名,在京書文藝界有了一席之地……
段詩語其實並不懂書法,隻是覺得小學時的一個老師寫的字好看,就一直寫到現在,沒承想,鄭八斤還給她定了這麼高的調,也不知是真是假,有空去書店弄本字帖來驗證一下,他是不是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