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華看了對方一眼,說道:“今晚不打算玩了,就是來守守夜。”
“哎,不找點玩法,怎麼能坐得住?”那人心中冷笑了一聲,心想,來都來了,會不玩?
不過,那人也沒有強求的意思,而是在一張桌子邊坐下,和幾個人炸起了金花。
鄭八斤當然不好說,大家都是來守夜的,說了得罪人,隻希望他們賭小一點。
但是,事與願違,開始上桌的時候,大家都會說,賭注小一點,就當是娛樂。
要不了多久,就會殺紅眼,開始下大注。
果然不出所料,王天華開始站在一邊看,還不到一個小時,就坐了下去。
鄭八兩和鄭老海有鄭八斤在,不敢坐下去,也就做一些服務工作,幫客人泡泡水什麼的。
鄭八斤也給兩人幾分薄麵,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更沒有給他們臉色。
他把張曉陽和年建安都勸去休息,自己守著就成了。
大伯說什麼也不願回去,他說昨晚就睡過了,今天說什麼也要留下來陪一下老母親。
還勸鄭八斤去休息一下。
鄭八斤說自己不累,心裡總是放不下。
這時,他看到了錢友友。
他們本來是兒時的夥伴,但是,從錢博被坑,敗光了所有家產之後,錢友友很少來找他玩。他也沒有時間陪這個夥子一起玩耍,兩人像是生分了許多。
鄭八斤主動和他打了聲招呼,坐在了他的身邊,說道:“最近在忙什麼呢?”
“沒什麼好忙的,現在,家裡沒有錢了,爹也因為……”說到這裡,錢友友停了下來,不想提起傷心往事一樣。
鄭八斤沉默不語,不知如何安慰錢友友。
他已聽說了,前幾天,錢博終於是沒有把虧下的錢補齊,被帶走了。
“為了生活,總得找點事兒做做,也不怕你笑話,我最近找到了一個,還算是可以賺幾個小錢的活兒,隻是有點丟人。”
鄭八斤聽了錢友友無奈的話,淡淡地說道:“隻要不是偷搶,就不丟人,都是憑力氣賺錢。收破爛算得了什麼?我不是也做過嗎?”
不過,話得說回來,像錢友友這樣一個從小就生活在父親光環下的人物,能放下架子,去做這行當,也真是難為了他。
“這樣吧,我借你點錢,去弄輛自行車,這樣方便一些。”鄭八斤說著,從懷裡掏出了兩百塊錢,遞到了錢友友的手裡。
“這,不太好吧?”錢友友有些不敢相信,鄭八斤不再是他的酒肉朋友,但是,也變了一個人,連鄭八兩都沒有辦法從他的手裡弄到錢。
這會兒,主動借自己錢,還真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沒事,你拿著,等到某一天,你發達了,或者說哥混不走,再來找你還錢。”鄭八斤正色說著,也不管其他人投來的異樣眼神。
“好,到時,一定還你。”錢友友有些激動。
不知為何,他聽父親說,這一切都是鄭八斤搞的鬼,讓他一定遠離鄭八斤。
那會兒,他不知該不該聽一次父親的話。
現在,他有了答案,父親依然還在錯誤之中徘徊,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撐起這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