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蕭寧還在追問亞博罕和巴克魯的下落,徐永年卻忽然仰天而笑,詭異得看著蕭寧和王威道:“你們真想知道我二師兄他們在哪裡嗎?”
“嗯?”蕭寧一皺眉頭,隻有王三爺還是神情自若,捋須笑道:“那就請徐爺告知貴師兄的下落吧。”
“哈哈哈哈,”徐永年還是滿麵得色,看看他,再瞧瞧王宗亮道,“王門主,我勸諸位還是快快回轉吧。在下早就料到今日會有人找上門來,故爾清晨鴿報上剛說貴門出營,就讓二師兄和六師弟帶人從後山去抄你們營寨了!”
“啊!”場中之人聽聞儘皆色變,唯有王宗亮和王威還是神情自若。兩人對視一笑,王門主打馬向前兩步,微笑著道:“你徐三真是好深的算計,那不知亞博罕此行如何呢?”
“這……”到了這時徐永年忽然間發現事情不對了,轉頭打量這對麵的眾人,眉頭一皺道,“難道你們還有安排?不對啊,此處你們明明是傾巢而動的啊,營中就算留守了也就百十人而已了。”
“哈哈哈哈,”王威此時也是撚須朗笑一聲道,“徐永年,若不儘起門中之人,你又焉能輕易出兵。到得如今都沒接到亞博罕的鴿報,你難道就不奇怪嗎?”
“你!”這下徐三爺雙目圓睜,一手指著王威道,“你又如何了!”
“你沒得到鴿報,可我這剛好有人把信帶來了,要不說與你聽聽?”
說著一招手,一名金槍門的弟子走了出來,就聽王威吩咐道:“把你剛才報上來的消息也說與徐三爺聽聽!”
“是!”來人一抱拳,回身對著徐永年道,“今晨門主帶人走了不到兩個時辰,亞博罕和巴克魯就帶著人來偷襲了營寨。寨中早照王大俠吩咐虛打了旗號,多挖陷坑,廣設消息。楊教頭與邵師姐、駱少俠儘皆伏兵於外,待寨中敵人亂時四下裡亂箭射之,最後隻走了亞博罕、巴克魯和十餘士卒,餘者儘殲之。”
“什麼!”這下輪到神音教的人吃驚了,徐永年看著對麵,咬著牙道:“好,好!邵紅梅和駱青竟然也來了!不對!就算多了這兩人,以你們留下那百十個人,也絕對攔不下二師兄和那兩百多弟子!”
“其實不光我那師侄和邵姑娘來了,”王威笑著道,“同來的還是百餘名神刀門的弟子,都是在我弓社中調教過的,個個弓馬嫻熟,要不然這次門主也不可能儘起門中兒郎來此。你若還是不信,我再給你看樣東西。”
說著又從懷中掏出一支竹筒,扔過去道:“我猜測你安插在彆院四周的探子沒有信鴿能將情報直接送到這觀雲寨來,早就使人暗中圍了榷場,將你們放出來的信鴿儘皆射殺,這就是來報信之人順道帶過來的。”
徐永年伸手接下竹筒,一打量真的是自家的鴿報,倒出來細看,果然是亞伯罕說得這次攻打金槍營失利,自己隻帶十餘人闖了出來,此時不欲再回,已與巴克魯南下尋師父去了雲雲。雖說字跡潦草,可徐三爺還是一眼認出來正是他本人所寫。
“好,好!”徐永年咬著牙,把竹筒和信箋捏得粉碎,兩目通紅通紅的,也不知是恨王威手段太高,還是怨亞博罕不回來助陣。最後抬起頭來瞪著王宗亮和王威道:“事已至此,你們今日要如何吧!”
“要如何?”王宗亮冷笑著,瞥了對麵的人一眼道,“今日就是爾等的葬身之日!”
“是嗎?”徐永年也是冷笑一聲,看著王宗亮道,“門主以為我就這些手段嗎?”說著一聲呼哨,林中又齊刷刷躍出數十人來,在兩陣數十丈外停住了腳,手上竟是皆端著一柄連弩,弩箭上泛著藍悠悠的光芒,顯然塗了劇毒。
到了這時徐永年才向著對麵道:“王門主,我知道這些弩箭也許奈何不得幾位武藝高明者。可今日門主若執意動手,貴門下眾多的弟子恐怕就要葬身於此了。到時玉石俱焚,您可要想清楚了。”
“那你要如何!”王宗亮聽得是怒氣上湧,可看著指向眾人的弩箭卻又不得不投鼠忌器。
“不如何。”徐永年一笑道,“隻是今日你我兩家暫且罷手,我回我的山寨,您歸您的營中,他日再鬥各憑手段。”
“哼哼,他日再鬥?”王宗亮也是不屑的冷笑一聲,“我知道爾等是想將我困在此地,可徐永年我告訴你,九月初九華山武林大會在即,到時我必要親赴,你的如意算盤恐怕打錯了!”
“是嗎?”徐永年斜眼看著他,冷笑道,“話既已挑明,在下也不必遮遮掩掩的了。門主要親赴武林大會,我等自是攔不住的。就是不知門主此行要帶多少弟子前去,等您回來時,又要去哪裡尋這金槍門呢?”
“你是在威脅我?”王宗亮虎目圓睜,瞪著他道。
“豈敢,豈敢。”徐永年皮笑肉不笑的抱抱拳。
“哼,那我也不妨再告訴你一聲,”王宗亮再冷笑一聲,“此間之事我早就著人攜書報與天波府老太君處。府中已有回書,渾天侯已然借故上報官家,領旨巡視西北,由幾位伯母隨行,而今早已提兵動身,不日即到。爾等若還有膽,到時我去華山了,不妨再來鬨騰一番,就不知在我這嫂嫂的刀下你們又有幾個能保得性命。”
“渾天侯”!聽了這名號陣中之人都為之一顫,徐永年更是眉頭大皺,看著王宗亮道:“江湖中事門主牽扯天波楊府,恐怕有些過了吧!”
“江湖中事?哼哼,自從你徐永年帶人侵入我大宋邊境,這早已不再是江湖中事了!”王宗亮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