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掌櫃的微一猶豫,雙手接下,“您還有什麼吩咐。”
“沒了,儘快把事辦妥就好。”那人伸手抓回銅牌,揮了揮手又轉身出去了,自始至終竟無一人看清他的真麵目。等人走了,掌櫃的和夥計去還是麵麵相覷,一時摸不著頭腦。
當鋪中再無他事,客棧裡蕭寧也淨罷了手推門進來,就見房中酒菜早已擺就,楚月正在桌前朝外張望,眼見他進來不由得嘟著嘴道:“怎麼去的這麼久,菜都要涼了。”
蕭寧微微一笑:“沒事,隻是感覺有些氣悶,出去轉了一圈。”說著又按著胸口輕咳了幾聲。
“傷還沒好要你少些活動,你怎麼就是不聽呢。”楚月心疼的埋怨了一句,過來扶他坐了下來,“這也離開秦大夫那了,要不就在這休養幾日。”
“不行。”蕭寧拾起筷子夾了口菜,說道,“咱們此時是無圖一身輕,正是借著江湖中的目光都被血魁吸引過去了,也好緊趕幾步。要不他們抓血魁不著,定然還得回來找咱們。”
“為什麼?”楚月持著筷子看著他,不解的道。
“因為咱們見過啊。”蕭寧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血魁不好找,隻要他把那身行頭一脫誰也不知道他是誰,到了那時江湖中人再反應過來你我看過那圖,定是回來逼迫。”
“嗯。”楚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再看了他一眼道,“那咱們是得急走幾步了。”
“對啊。”蕭寧放下筷子看著她,“如今你我儘皆帶傷,這事若是被宣揚武林,則定然危矣。雖說因為投鼠忌器,可這也就是為什麼在醫館中我一忍再忍的原因。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摸不清虛實,再加之圖已不在我們身上,方可暫保一時平安。”
“那也就隻能儘早趕到太原了,可你這身子……”
“沒事,”蕭寧擺擺手,卻又按著胸口輕咳了一聲,“如今要想安穩下來,咱們也隻能儘早去托庇金槍門了。”
“唉……”楚月看著他直皺眉頭,卻又隻得輕歎一聲,給他夾上一筷子菜道,“那你快吃點,儘早歇息。”
“嗯。”蕭寧對著她一笑,舉起筷子又吃了起來。
一宿無話,第二天兩人早早登了程,楚月為照顧蕭寧傷勢,雖知事情緊急,卻怎麼也不願急趕。還好到了這八月的天氣,一時間也涼了下來,路上總算也舒服了些。一連幾日兩人小心行藏,總算過的安穩了些,再加之近日來江湖中忽然傳言四起,說是曾被蕭寧得去的那份寶圖已然落入了血影門叛徒血魁之手,更有人說三張圖的另兩張一在“中州四寇”之處,一在獨行大盜“萬裡浮萍”焦隱處,使得眾人目光愈發轉向他方,這一來到是更無人攪擾了。
如此也是七八日下來,眼看離太原也真是不遠了,蕭寧在馬上稍稍鬆了口氣,鞭指前邊笑道:“快了,月妹妹,再有百十裡就能到太原城了。聽王伯伯說過,出了太原也就七八十裡便是金槍門所在,這離中秋還有五六日,咱們怎麼也趕上了。”
“是啊。”楚月也是撩開麵紗看看前方,長長的出了口氣,“終於快到了。”再抬頭看看天道,“天色還早,咱們再趕一程,也就兩天的路了。”
“好!”蕭寧朗笑一聲,一抖韁繩兩人又是飛馳而去。
再下去個七八裡,道旁林中忽然一陣聲響,一條人影踉踉蹌蹌的搶了出來,到了路上腳下不穩還連滑了兩步。蕭寧見了微微一皺眉頭,伸手帶住韁繩仔細打量,就見這人滿身的鮮血,隱約可以分辨的出身上百納的鶉衣,手中緊握一根竹杖,腰上掛了三個巴掌大的布袋。
“丐幫?”楚月在旁邊也是勒住了馬,眉頭微蹙打量了一眼,側首看看蕭寧道,“怎麼辦?”
“先把人救了再說。”搖搖頭,蕭少俠偏身下馬走了過去。
眼見有人過來了,那人在路中間停住了腳步,手橫竹杖當胸戒備,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小可蕭寧,”蕭寧在兩三丈外停住了腳步,抱拳道,“兄弟可是丐幫門下,在下與貴幫石幫主也算相識,今日可有需要小可代勞之處。”
那個聞言看看蕭寧,再打量打量王楚月,最終盯上了馬上掛的紫金龍頭槊,這才咧嘴一笑道:“果然是蕭少俠,我……”話沒說完口中鮮血湧出,人也一歪倒了下去。
蕭寧見狀大吃一驚,急步搶上將人扶了起來,連拍帶按才讓他順過一口氣來,就見他雙目微張,張開口連喘幾口氣,剛要開口說話,卻聽林中又是一聲呼哨,一連六條黑衣蒙麵的人影,手持刀劍搶了出來,將三個團團圍在中間,其中有一人跨前一步,手中刀指著蕭寧喝道:“住手!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