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楚月心急如焚,哪還跟他們留什麼手,長劍起落之間招招至命,不大工夫五六具屍體已是橫在當場。到了這會兒剩下的兩人才知道怕了,手中的刀劍哆哆嗦嗦,不但不敢再往上逼,反而是向後退出兩步去。姑娘見了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抬起長劍前指喝道:“說!裡麵到底是怎麼回事!”
“女俠饒命,我們說,我們說。”兩個人此時都被嚇破膽了,哪裡還有彆的,扔了兵刃“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連連叩首求饒道。
“哪來的那些廢話,快說!”楚月持著劍向前逼了一步。
“是是……”兩個人連身都不曾起,就跪在地上爭先恐後的將裡邊所見講了出來。楚月聽罷眉頭緊皺,一時沒有言語,地上的二人話都講完了,抬頭看看眼前的煞星,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敢動彈。過了好一會,等王姑娘回過神來,瞥了二人一眼,喝了一聲:“滾吧!”兩人這才連滾帶爬的向遠處逃去。
沒有再管逃走的二人,楚月站在門前凝神細思,最終看了看自己的傷,還是沒有闖進去,歎了口氣仍然躲回了樹後,可眼神一刻也沒有稍離門口。如此又是一陣子,院子裡麵沒有動靜,身後雲海中卻是一陣翻騰,少時衣帶破風之聲響起,一道紅影從澗中一躍而起,直奔前麵門戶而來。
姑娘躲在那見了也是一驚,這紅影來勢極快,不等看清相貌,幾個閃爍之間已是搶到近前,等看到地上幾具屍體了,腳步不由得一頓,蹲下身來仔細翻看。到了這時楚月才看明白,就見這人紅袍覆體,紅巾遮麵,頭上紅色風帽壓得極低,將麵貌遮的嚴嚴實實,左手正在擺弄地上的屍體,右手裡攥著一柄連鞘的寶劍。
“血影門!”姑娘在樹後也是一驚,不由得暗自思量道,“這裡怎麼又和血影門的殺手牽扯上了?”
再看看對方,翻騰了幾下,略作沉吟卻又輕聲嘀咕了兩句,抬腿就要往裡麵去。這一下楚月可是急了,心想道,到現在寧哥哥還沒出來,裡邊還不知道怎麼樣呢,他這一進去萬一攪了局隻恐二人有失。當下牙關一咬,猛然間長身而起,口中喊了一聲“著”!兩支飛鏢脫手甩出,緊接著掣出斷離劍一躍而上。
那紅衣人聞聲也是一驚,陡然間一個鷂子翻身讓開襲來的兩支暗器,順手抽出了寶劍,麵對著姑娘禁不住一愣,脫口說了句:“是你!”話落左右打量,卻未見他人,不由得又說了句,“那小子呢!”
楚月聞言也是一皺眉頭,仔細瞥了對方的左胸一眼,這才看見上麵黃線繡得一個“魁”字。這一下姑娘是柳眉倒豎,喝了聲:“原來是你這個惡賊!寧哥哥遍尋你不著,沒想到今天你躥這來了!”話音未落,長劍一引,一招“江河日下”當先刺了過去。
見此血魁也不再搭話,抬手架開來勢,緊接著長劍橫削將姑娘逼退一步,自己則是急搶先手。姑娘此時哪肯失了這先手,一退之下身形急轉,隻待讓開劍緊接著“狂瀾倒卷”斬向他的肋下。
兩人你來我往,就似穿花的蝴蝶般的在這門前鬥在了一起。這一鬥就有個四五十招,終於是王姑娘受傷在先,到了這時已漸漸感覺後繼乏力,手上招式現了幾分疲態。血魁此時也有所查覺,不由得冷哼一聲,輕笑道:“就這幾分本事也敢出來攔我,說不得了,今日我就先斬了你,也讓那小子好好心疼心疼!”
“呸!”聞言姑娘啐了他一聲,開口喝道,“我看你也強不了哪去,上次還不是讓我寧哥哥打的屁滾尿流,今天我看你還是討不著好!”
“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那不過是老子一時大意而已!”血魁冷笑著喝了一聲,話說著手上又加了幾分勁道,愈將姑娘逼得沒了還手之力。
到了這工夫楚月也隻仗著“慈心劍法”緊守著自己身前的門戶了,再想還招已是有心無力。攻伐之道有道是久守必失,這個道理姑娘當然明白,這會兒手上雖隻勉強見招拆招,可眼跟腦子卻沒閒著,等再過上七八招,自己故意硬接了一劍踉蹌退下四五步去,趁著對方追趕之時稍稍大意,一抖手三口飛刀甩了出去。等到血魁閃身躲避,再是四顆鐵蓮子曲曲折折緊隨其後。這兩下已是將他逼得幾分忙亂了,可後麵姑娘又有兩支梅花釘跟了上去。
如此一來他是躲得了右邊躲不了左邊,終究是讓一顆釘子釘在了肩頭,手中長劍捏拿不住,“當啷啷”一聲落在地上,自己也是捂著傷口一連退下好幾步去。到了這時姑娘也不急了,立在那喘了口氣,才冷笑著道:“狗賊,你中了姑奶奶的毒釘,看你今日死還是不死!”
聽了這話血魁才察覺肩頭一片麻木,而且此時已漸漸擴散開來,當下心中大驚,伸手連點自己幾處穴道,口中喝了聲:“好個小賤人,你敢用毒!”話說著盤膝坐下,看樣是想運功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