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月應了一聲,看看桌上的菜,皺著眉頭道,“這些……敢吃嗎?”
“我看看。”蕭寧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根銀針,挨個探了下去,最後又輕嗅了一遍,才說道,“沒問題。”自己當先抓過一個饅頭吃了起來。
等吃過了飯,再喊來小二收拾桌子,這次上來的可不是那送餐之人了,蕭寧坐在那瞥了他一眼道:“夥計,和你們掌櫃的說聲,那酒太濁,讓我不小心扔到窗外去了,回頭需賠多少銀子我一並結與你們。”
“是,是。”那小二嚇得連頭也沒敢抬,隻是口中連連應聲,手忙腳亂的把桌子收拾了,才哆哆嗦嗦的退了出去,最後連門都沒給關。
蕭寧搖頭一笑,起身去關上房門,轉回身來對楚月說:“上午看樣是沒猜錯,這京西綠林道上顯然是讓姓魏的全調動起來了,連蒙汗藥這種下三爛的手段都用上了,下邊絕對有場苦戰啊。”
“是啊,”楚月抱著茶杯歎了口氣,“寧哥哥,你說就這一張圖咱們都惹多少勢力了,京西綠林,萬金山莊,不知名的殺手,你說以後還會有誰來啊。”
“不好說。”蕭寧也是搖了搖頭,“幾日來我也想明白了,這綠林道上組織鬆散,山頭林立,魚龍混雜,跟本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所以這消息想守也守不住。而今其餘兩張圖的得主藏的嚴實,反是把咱倆顯在了明麵兒上。江湖中人自不會去舍近求遠,定是一趟的都奔著你我來了。”
說著低頭喝了口茶,略一沉吟道:“如今我也想了,看看情況,實在不行找個適當的時機我就把這圖給拋出去。這還不知道是畫了個什麼呢,為了它拚命不值得,還是讓那些人狗咬狗去吧。”
“好吧。”楚月也是歎了口氣,“也就隻能如此了。”
這邊又是一夜無話,雖說毒酒之事鎮攝住了本要劫圖之人,無人前來攪擾,可夜行人卻是整晚未絕。等到天色將明,蕭寧也是沒敢早走,直到吃過了早飯二人才再次登程。鎮外早是將一應之物整理妥當,更是將兵刃放在了趁手之處。
一上午行出三十多裡去,並未見人阻攔,到了晌午,二人也不曾再尋鎮甸,隻在林邊吃罷了乾糧,且等到暑熱稍散才又上路。如此再走下十餘裡去,才聽到道邊一聲呼哨,刹時間捅出近百人來堵住了前路,當頭一人手持短柄車輪開山斧,正是那“跨山虎”魏斷。
這會兒見了兩人近前,魏斷手橫大斧前跨一步喝道:“蕭寧,王楚月,你二人可還識得我嗎!”
“嗬,魏當家的。”蕭寧帶住韁繩,在馬上抱了抱拳笑道,“久仰大名,不知在此截住區區二人何事?”
“少裝蒜。”魏斷冷哼一聲,瞥著二人道,“把東西交出來!”
“什麼東西啊。”蕭寧佯作一愣,故意奇怪的道。
“什麼東西你不知道嗎!”這一句可把個魏大當家的氣的滿臉通紅,一手戟指著他道,“少在那裝瘋賣傻,快把李橫搶的東西交出來!”
“李橫,李橫是誰?”蕭寧輕攏絲韁,笑著問道。
“好小子!”魏斷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掄著斧子搶上一步去,吼了一聲,“我……”猛然間卻又停了下來,看了看楚月,嗤笑一聲道:“我知道‘千手羅刹’暗器神出鬼沒,小子,要是沒有個女人保著你能這麼囂張?也不知道那一晚是誰險些連某家一斧都接不下來。”
“哈哈。”蕭寧一笑還沒有說話,旁邊楚月倒是不依了,麵紗下柳眉一擰,對著他就叱道:“什麼‘千手羅刹’,你再亂嚼舌頭姑奶奶讓你從此之後再也開不了口!”
“嗬,丫頭,”魏斷緊了緊手中斧,稍稍退出去一步道,“彆以為你會幾手暗器功夫就能在這吆五喝六了,我告訴你,那天大爺我是沒有準備,今日我都知道你是誰了,你還能有幾分本事。”
“噢,是嗎?”楚月冷笑一聲,猛然間亮出三支鏢來對著他道,“今日我這三支鏢擺在了這,我看你還能躲過去嗎。”說著把手一抖,三支飛鏢化作三點寒星,分上中下三路直奔他而來。
魏斷見了也是一驚,彆看他口上叫得猖狂,其實心裡早犯嘀咕,這會兒眼看姑娘暗器出手了,咬著牙悄悄咽下一口唾沫,猛然間把身形一閃,想要讓開下盤的飛鏢,手中大斧舞開好似半個桌麵,直往上中兩路磕去。
眼看就要磕上了,不想兩支鏢走的卻非直線,隻是劃個孤在當中“叮”的一碰,倏然間又分了開來。這會兒中間那支驟然加速,直對他執斧的手腕紮了下去,等他“啊呀”一聲扔了大斧捧腕急退,另兩支已是左右分開直取他雙肩而至。這下魏大當家的又是慘叫一聲,左右兩肩各帶著一支暗器,踉踉蹌蹌的直往後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