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伸手接過來,還了一禮道:“多謝兩位叔叔和錢師兄了。”
“哎。”張恩佐一擺手,“你我兩家既是世交,哪有這麼些俗禮,快坐快坐。”
楚月一笑坐了回去,這才說道:“兩位叔叔,我們這次來其實不是隻為梅花釘來的。”
“噢?還有何事?”張恩佐奇怪道。
“其實這次我主要是聽了爹娘的話,想來取一樣東西。”
“什東西?”
“鷹擊弩。”
“鷹擊弩?”張恩佐和張恩佑對視了一眼,問道,“丫頭,你要這個做什麼?”
“還不嶽長海手下那個索昌……”楚月嘟著嘴把事情說了一遍,最後道,“我爹娘說,當年鷹擊弩配上寒鐵箭能洞穿了牛百裡的寶鎧,索昌的金鐘罩鐵布衫就絕對擋不住,這才讓我來取。”
“嗯。”張恩佐沉吟道,“按說那索昌的橫練功夫怎麼也比不上當年牛百裡身上那件寶鎧,要知道那件鎧甲就是純鈞劍想要破開,都得是純陽掌門之流的親至才行,可在這鷹擊弩下仍是一擊斃命。不過……”一時竟是皺起眉頭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大哥,”這時張恩佑在旁邊卻是插話道,“那弩本就是月丫頭家傳之物,她既來取咱們自然得給啊。”說著已是站起身來,招呼一聲道,“飛鵬,紅線,走,和我去取東西。”
“二弟,二弟,莫急,莫急。”張恩佐見了連忙擺手,“先坐,先坐,咱們再商議一下。”
“大哥!事到如今了難道你還是不死心,還真要等到性命甚憂之時再去悔之晚矣嗎!”張恩佑看樣子真是怒了,拍著桌子對著他大哥吼道,蕭寧和楚月在旁邊看的也是雲裡霧裡,不明所以。
“可……這東西就在眼前了,”張恩佐歎息著道,“不去試試我真不甘心啊。”
“大哥——”張恩佑盯著他道,“彆想那麼多了,就算是有鷹擊弩,咱們也沒十成的把握鬥過那畜牲去,還是趁早給了月丫頭,絕了你這心思。”
說著一抖袖子,向外就走,口中道:“飛鵬,紅線,跟我走。”
“唉……”張恩佐坐在椅子上無力的歎了一口氣,這次倒沒有阻攔,反倒是楚月笑著站起來道:“兩位叔叔,這又是怎麼回事,不妨說給我倆人聽聽。其實我們取這弩也隻是備不時之需,若是兩位叔叔急用,留在這裡也是無妨。”
“唉……”這下輪到張恩佑歎了口氣,揮揮手道,“丫頭啊,你還是快快取走,要不然你大叔叔再惦記起來,早晚得性命難保。”
“二叔叔,倒底是個什麼事嗎,你就說說吧。”
“唉。”張恩佑再搖了搖頭,回頭看了自己大哥一眼,吩咐了身旁二人一聲道,“你倆既然要聽,我就說說吧。飛鵬,紅線,你倆知道那玩意兒在哪吧,去把它取來,我在這和你師弟師妹聊幾句。”
“是。”兩人一抱拳,下堂去了。
堂上張恩佑這才坐了回去,略略沉思了一下,才開口道:“月丫頭,你家和唐門的淵源你知道吧。”
“嗯。”楚月迷惑的點點頭,“母親和我說過,我外婆本是唐門中的嫡親小姐。”
“不錯。”張恩佑點了點頭,“這事說起來還和唐門有關。三十多年前唐門中有兩男一女,雖說年齡比你外公他們小了許多,可說起來應該是和你外婆的同輩之人。這三人年輕時便名震西南,人稱‘蜀中三傑’,更是在那屆武林大會上大放異彩。當時江湖中流傳著一句話‘空山落雨隨風斜’,說的就是這三個人。”
“這三人是誰啊,二叔叔?”楚月好奇的問道。
“他們就是如今的唐門三大長老,唐空山、唐落雨、唐隨風。”
張恩佑說到這兒一頓,才又接著道:“這三人在那屆大會之後就少履中原,可他們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暗器功夫卻是讓中原武林之人歎為觀止,當時的少林掌門慧真大師都稱讚其天下難有出其右者。”
“二叔叔,那這事跟唐門這三大長老又有什麼關係呢?”
“唐門大長老唐空山才智過人,曾經親手改進門中《暗器譜》上排名第十的‘無影針’,使其威力倍增,一躍而成唐門第七,名之為‘空山不見人’。如今這事正是與此針匣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