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青竹此時哪能讓他拜下去,趕忙起身扶住了,“賢侄快快免禮,千錯萬錯都怪我這個當長輩的管教不當,廣兒也是魯莽,讓賢侄受得這般罪來,我這個做舅舅的在這裡替他賠罪了。”
“叔叔不必如此,有道是不打不相識,也怪小侄學藝不精,難擋下趙兄三招兩式來。”黃清泉笑著搖搖手。
“賢侄萬勿如此說。”曹莊主扶著他交回下人手中,“你這一來更讓我這個當叔叔的汗顏了。這次我帶來了一支遼東的百年老參,稍後讓你爹燉了給你補補。”
說著向著黃聖岩一抱拳:“黃兄,賢侄這身子尚虛,快讓他回去歇著吧。”
“也好。”黃聖岩點點頭,一揮手道,“泉兒,既然你曹叔叔說了,你就快下去歇著吧。”
“是。”黃公子躬身拜彆眾人,再由下人攙著走了回去。
這下眾人重新落坐,黃莊主讓了讓茶笑道:“曹兄,你既然來了,我就當著你麵把事吩咐下去。來人啊。”說著對廳外吆喝了一聲。
門外管家聞聲急步進來一彎腰道:“老爺,您有什麼吩咐?”
“吩咐下去,讓下邊人抓緊扒開渠口,引水澆地。自明日起,三天之內必須澆完,把水放給西嶺村。”說著一揮手,“馬上去辦。”
“是,老爺。”管家一躬,,一溜小跑又下去了。
這下曹青竹可是喜不自禁,連忙拱手謝道:“黃兄真是信人,如此一來我那莊中也是誤不了農時,正當感謝黃兄啊。”說著起身就欲作揖。
黃聖岩趕緊相攔,口中笑道:“有道是‘遠親不如近鄰’,你我兩莊本就應多親多近,這些都是相互幫襯罷了。”曹青竹聽了也隻是連連感謝。
堂裡正說著話呢,剛才跑下去的那管家忽有帶著一人急匆匆的跑回來了。到了廳堂一抱拳叫了聲“老爺”,接著對曹青竹一拱手道:“曹老爺,您莊上大管家來了,說有急事找您,我看他來的匆忙,來不急通報就給帶上來了。”
“噢?”曹青竹眉頭一皺,看了看他身後立著的人道,“曹順,什麼事讓你如此匆忙。”
“老爺。”那曹順這會兒連氣都還沒喘勻,一麵擦著汗,一麵帶著哭腔道,“您快回去看看吧,莊上出大事了!”
“何事?”曹青竹已經離座而起,黃聖岩和王威也跟著站了起來。
“那張遷,他跟著曹德去帳房支銀子。沒想到那小子不知道從哪打聽到您莊上祖祠裡供著本劍譜,就打暈了曹德去偷了劍譜跑了。”
“什麼!”這一聽曹青竹大驚失色,急匆匆向著黃聖岩一抱拳道,“黃兄,莊上有事,你我改日再敘吧。”
“好,我送曹兄。”黃聖言和王威也是趕緊相送。
幾人匆匆往外走著,就聽黃莊主道:“曹兄莫要心急,暫且穩住。河這邊我也廣派人手,若是有信及早知會曹兄,定然不會讓那廝從這邊跑了。”
“如此就多謝黃兄了。這劍譜本是曹家祖傳之物,其中劍法在下雖已爛熟於心,可資質所限也並未學全,哪想今日……唉,愧對祖先啊。”說著,連連搖頭。
忽然又轉頭向曹順問道:“可曾遣人去追?”
“派了。”曹順趕緊點頭,“少爺、表少爺和程小姐都追下去了,隻是曹德醒過來都是一盞茶之後了,這能不能追的上……”說著抬頭看了看曹青竹的臉色,咕噥道,“實在不好說。”聞言曹青竹腳下一頓,歎了口氣才又起步。
匆匆到得門外,曹莊主伸手接過韁繩扳鞍上馬,對著黃聖岩一抱拳道:“黃兄,恕在下失禮了。”
“曹兄何出此言。”黃聖岩拱拱手,“你且速速回轉,我這回去也加緊安排人手,定然不能讓那賊子跑了。”
“多謝黃兄。”曹青竹一帶韁繩撥轉馬頭,回身對著同來的家丁和曹順道,“我先回去,你們在後邊跟來。”說著揚鞭打馬,直往河對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