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蕭寧聞言點點頭,心中卻暗道,如此說來“三門”能壓“四派”一頭的確不無道理,隻現在來看這天醫門的底蘊就不是鎖龍寨和金槍門所能比的,那少林與純陽也絕差不到哪裡去。
說話間一行人又走出兩三裡去,秦鎮泉忽然間笑著往前一指,說道:“少俠請看,前麵就是‘隱光壁’,本門的另一份底蘊所在!”
隨著他的話語,眾人順其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麵前一大片山崖石壁上是寸草不生,更是人為打磨得平整無比,在這石壁上雕刻有無數文字圖畫,細看之下竟都是武學心法招式,一眼都望不到儘頭。蕭寧三人俱是大吃一驚,齊齊看向秦門主,想得他一份解釋。
秦鎮泉看看三人,自豪的一笑,倒剪雙手再對著石壁道:“本門初創之時,江祖師便定下門規,門中醫武並重,以武立身,以醫濟世,這就是門中堂殿並立的原因。到了四代祖師歸隱光之時門中曾遭大劫,險些覆滅,也就那次劫難讓大家發現了這個山穀。”
說著環視四周,歎口氣才又道:“這處山穀其實與本門所在的山穀僅是一山之隔,可穀口相背,從地理上誰也想不到兩者會如此之近,而門中兩溪的源頭也正在於此。據說那次也是有人偶爾發現了個小洞,當時僅容一人匍匐而過,等那人鑽過來後卻見到了這番天地,這才回去又招集大家來此躲避,方使得大半門人脫了那次兵禍,門中也算是未傷著根基。自那事後,隱光祖師帶人開山鑿壁,將這洞擴到咱們來時大小,方便門人以後避禍所用。更將‘祖師台’遷來此處堵住洞口,讓墨閣中人設下隱藏機關,再使本門曆任太上長老在此頤養天年,起名曰‘避世峽’。”幾個人聽的是悠然神往。
楚行見師父一停,連忙插言問道:“師父,那這個‘隱光壁’又是怎麼回事?”說著幾個人的目光都轉向了那刻滿武功的牆壁。
秦鎮泉也盯著牆上的字畫一陣出神,才悠悠得道:“救治江湖中人需以武藝相換,這本是江祖師留下的遺訓,原先經曆三代積累,門中已是武學興盛。可那次事後,隱光祖師再帶人重建天醫門時,門中所搜集的武學秘笈卻遭損毀大半,幸得有不少門人習過武功,才得重新修複整理出來。自此他與眾家長老商議,將武學秘笈儘數移入這‘避世峽’中,由太上長老看護,更在山崖上選了一麵平整的山壁,除了幾分秘不外宣者,大多於此鐫刻一份,以供門中保存研習,後世門中就稱此壁為‘隱光壁’。”
三人再抬頭看了看這滿山壁的武學,又多了一份感慨,王楚行稍稍一頓,也打量著四周道:“師父,此穀如此重要,就不怕有人從那處穀口誤入其中嗎?”
“哈哈哈哈。”秦鎮泉撚須而笑,說道,“穀口早有墨閣中人用機關封死,外人是尋不見的。”說著再看了蕭寧一眼,接著道,“此次少俠把那畫圖送還鄙門,這診金之事本不應再提,可藥聖前輩的‘五禽訣’對本門太過重要,少俠既然拿出來在下也隻能厚顏留下。今日便權開放這‘隱光壁’,還望少俠在此印證之下能有所禆益。”
蕭寧這下才是恍然,對著秦門主一揖到地道:“小可多謝門主提攜。”
秦鎮泉擺擺手,對二人笑道:“你們去吧,我陪行兒看看,有沒有他感興趣的武學。”說著再向王楚行招招手,帶著他先向石壁走去,蕭寧和楚月對視一眼,跟在後麵也走向山壁。
“隱光壁”上的武學為天醫門中數百年積累所得,不說浩如星海,林林總總也不下千種,隻是其種良莠不齊,並非儘是上乘之選。蕭寧目光流連於山壁之上,與心中所學多加印證,一時間獲益良多,都忘記了周邊之所在,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有人在背後道:“看少俠在此逗留許久了,難道對這套槍法甚感興趣?”
蕭寧微微一愣,這才回過神來,轉身看時才見秦門主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身後,再看兩邊姑娘仍是盯著石壁目不轉睛,楚行卻是雙眉緊鎖口中念念有詞。讓他也是帶著幾分赧然施了一禮,言道:“讓門主見笑了,楚行大哥可是找到中意的武學了?”
“嗬嗬,”秦門主看看自己的徒兒,笑了聲中道,“這小子眼光還不錯,看上了一門‘絕脈續命指’,是套既可醫人又可傷人的武藝。上幾代也有幾位前輩練過,到精深處亦是非同小可,隻是甚為繁瑣,共一百零八式,每一式間又有諸多變化,非大悟性大毅力者難有成就。”說著揺了揺頭,好像有幾分不看好,不過轉而又道,“也好,他也總算能想學門武藝了,日後隻要能有五成火候,在江湖上立足是夠用了。”
蕭寧點點頭,秦鎮泉再把目光回到石壁上,問道:“我看少俠對這門槍法甚感興趣,若有需要我找人拓下送與少俠。隻是,可惜啊……”說著揺揺頭。
“多謝門主,那倒不必,隻需容小可參悟一二就是。隻是不知門主說這可惜又是為何?”蕭寧奇怪的問道。
“這門槍法名叫‘雙龍探珠槍’,是一套雙槍之技。”秦鎮泉歎了口氣道,“本為‘開隋九老’之一的‘雙槍將’定彥平的成名槍法,初時由江門主所得,可惜隻得了一半,門中所載的僅有這右手招式,並無左手槍法與之配合,真用起來當是漏洞百出,不足以克敵製勝。”說到這裡是直揺頭,可又接著道,“但這槍法也確實精妙,本門的鎮派之技‘伏龍筆法’都曾參考於此,故而還是被記在了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