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禮正在嘴上調笑著蕭寧和楚月二人,忽然就聽前邊道上有人說了句:“血魁說的果然不錯,看樣這小子傷的還真是不輕。”
聲音傳來讓眾人都是一愣,寇勉勒住馬車急往前看,前麵不遠真有一人拚住去路。車廂中的少俠和姑娘臉上更是變了顏色,對視一眼齊聲道:“耶律雄!”
外麵寇勉已跳下車轅,拽出兵刃擋在正麵道:“耶律雄,你要乾什麼?”
“乾什麼?”攔住去路的果然是“遮天手”耶律雄,就聽他冷笑一聲道,“不管爾等的事,讓蕭寧出來答話!”
到了這時寇家四兄弟俱已下了坐騎,各掣兵刃一字排開擋在了車前。幾人對視一眼,還是寇勉上前答道:“想你耶律雄也是武林中成了名的人物,既然知道蕭少俠身上有傷,難道還要趁人之危不成!”
“哼哼,”耶律雄再冷笑幾聲,也從腰間拽出十三節鏈子鞭,邊向前走著道,“今日我隻要蕭寧的性命,你們若是不多管閒事,就此散去,我也懶得計較。若有誰膽敢阻攔,那定然要他鞭下作鬼!”
眼看是善了不得了,王楚月拍了拍激動的少俠,低聲道:“寧哥哥你且躺好,今日這麼多人,就是粉身碎骨也能把你保出去!”說著不待他答話,也是一掀簾子來到外麵。
寇勉見了一咬牙,略退下半步對姑娘道:“王姑娘,稍後我兄弟四人拚死攔下這狗賊,你和吳副幫主趁機護著馬車衝出去!”
“寇前輩……”楚月剛要出聲不允,就聽寇禮又打斷她道:“月丫頭,就聽我大哥的!當日在風陵渡,要沒有你和寧小子出手,我四人的屍骨早就寒了。今日既然到了這份上,我們兄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隻要你能平安的將寧小子送到天醫門,就算我們這四條命沒有白舍!”
“寇前輩……”楚月聽的眼淚都下來了,吳亮也帶馬上前叫了聲:“四位……”
寇勉瞪了這二人一眼,低叱一聲:“彆婆婆媽媽的,快走!”說著回身一招呼三位兄弟,“咱們上!”當先向前迎了過去,後麵三人長笑一聲緊緊相隨!
楚月和吳亮的眼睛全都濕了,可到了這時還有什麼辦法,隻得揚鞭打馬,趁著四人纏住耶律雄時從旁邊急馳而過,一時隻聞喝叱聲震耳,兵刃交擊如在心頭,卻是誰也不敢回頭再看一眼。
到了這時怎顧得上山道顛簸,隻是一口氣馳出三十餘裡,兩人才稍稍減下速來,楚月依在車轅上輕拭淚痕,吳亮也是長長的歎了口氣,驅馬向前了幾步安慰道:“瓦罐不離井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王姑娘,江湖上這刀頭舔血的日子,說不準誰有今天,誰沒明日的。這四兄弟也是義氣之人,既是受過姑娘與少俠的活命之恩,今日也算一報還一報了。”
楚月搖搖頭,沒有說話,良久之後忽然反應過來,猛得抬頭道:“寧哥哥,寧哥哥怎麼樣了!”
吳亮聽了也是一驚,這才想起許久沒聽到少俠的動靜了,兩人忙掀開簾子細瞧,就見蕭寧麵容扭曲,雙手緊攥,俯在車內緊閉二目。看樣剛才之事也讓他激動異常,隻是力不從心,一時之下氣急攻心,當下裡暈了過去。
吳副幫主上前探探鼻息,覺得尚還平穩,兩人這才合力將其扶回原位,吳亮歎了口氣言道:“我來趕車,姑娘還是在其中照顧著吧。蕭少俠也是性情中人,寇氏兄弟為他舍命,隻恐他醒來也一時解不開這心結,如此於傷不利,還需姑娘多加開解才是。”
楚月點點頭,一行人不敢多作耽擱,又急急上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