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蕭寧看著她,強自一笑,先從百寶囊中找出安神醫贈的解毒丹服下兩顆,才又道,“在下曾習得一門功法,姑娘且將我扶到水邊去,隻要浸在活水之中,我自能將這毒逼出來。隻是這當中不能有人打擾,否則前功儘棄。”
“嗯!”雨媗抺抺眼淚,順從得將他扶起來,找了個合適的地方讓他盤膝而坐,那水正好沒到脖頸,自己則在旁邊提起雙劍小心的戒備著。這一等又是接近一個時辰,雨媗姑娘幾次回頭去看,就見那水中不時融入幾縷黑氣,將附近的魚兒驅得老遠,而少俠的臉色卻漸漸的好了起來,知道他果然所言不虛,毒氣真被他慢慢逼了出來,這下也安心了幾分。
可就在這時,湖麵上一條烏篷快船如離了弦的箭一般直奔這個小島而來,遠遠的可見船頭一人站立,邢姑娘運足目力觀瞧,才看見是個五六十歲的老者拄杖而立,可麵相甚是生疏。見有生人來了,雨媗登時急上眉稍,她心中明白,隻要是在這長江水麵上的人,大小她也能混個眼熟,既然對方麵生得緊,十有八九是蘇博凱請來的援手,可這小島也就巴掌大的地方,她與蕭寧就是想藏都無處可藏。
果然,轉眼見那小船衝上淺灘,老者頓頓拐杖一躍而下,先打量了打量擋在前麵的邢姑娘,再看看後邊在水中閉目而坐的蕭少俠,微微一笑道:“丫頭就是這鎖龍寨的大小姐,邢寨主的掌上明珠了吧!今天看在你爹爹麵上不為難你,你且好好呆著,我們隻要那小子的腦袋即可。”
“哼,”雨媗手橫雙劍,瞪著來人道,“閣下何人?好大的口氣!等過了今日,就不怕我鎖龍寨秋後算賬!”
“哈哈哈哈。”那老者也是笑了,回道,“老夫莫不鳴,久在這黃河水道上討生活。貴寨就是勢力再大,也管不到那裡去吧。”
“黃河四鬼!”雨媗聽了一驚,忙抬眼向他身後看去,果然見船尾又下來三個人,兩人提槳,一人撐著一根長篙。
見狀姑娘緊了緊手中兵刃,咽了口唾沫道:“四位可是越界了,咱們江河兩道雖說都吃得水上的飯,可是素無往來,今日諸位這是尋上門來挑釁了。”
“哈哈哈哈。”莫不名又是笑了一聲,看著邢姑娘道,“小丫頭,過了今天,這鎖龍寨還不知道在誰的手裡呢。如今我等隻是還敬邢寨主的威名,丫頭莫要自取其辱!”說著大踏步向前走去。
事已至此雨媗也知道善了不得了,隻能把牙一咬,揮劍搶先攻去。
“來得好!”莫不名見了怪叫一聲,提拐杖迎了上去。
兩人這一交手可看出深淺來了,邢姑娘自光州回來後是痛定思痛,在後寨中得兩位師父傾囊相授,武藝進境當是百尺竿頭,加之今時又抱定破釜沉舟之心,招招都是拚命的架勢,等到三四十招上,竟然占住了上風,逼得個“截江鬼”左躲右閃。
眼見大哥不敵,後麵三鬼哪還能呆得住,“翻浪鬼”伍遠通,“奪魂鬼”戚大正先提著槳從兩邊兜了上來,“短命鬼”蔡小六手中丈餘長的竹篙一抖,後發先至當先刺到了眼前。
姑娘側身讓過了長篙,再一扭腰躲開了橫掃的拐杖,最後雙劍一揚使了招“白鷺抖翎”讓開槳麵,直往槳杆上削去。滿心想著以劍鋒之利斷這木槳綽綽有餘,哪知這劍削上了隻聽“當”得一聲,隻震得她是虎口發麻,兩柄劍都險些脫了手,等退下兩步定晴細看,才發現剛才劃過之處金芒暗泛,兩條槳竟都是黃銅所鑄。
這一下將人逼退,莫不名的精神也上來了,輕哼一聲道:“邢姑娘,休要不識好歹。此時退下老夫幾人還可饒你性命!”
“呸!”邢雨媗啐了一口,暗暗運功活動了活動手腕,還是當先搶了上去。
“敬酒不吃吃罰酒!”莫不名見她如此不識抬舉,也是恨意大起,喝了聲,“兄弟們,無需留手,先解決了她!”
一聲吆喝還是他先迎上,拐杖如潑風般封住退路,逼的姑娘隻能跟兩支銅槳硬拚,後麵竹篙更如鬼魅一般時隱時現,轉挑她的空隙下手。這一來雨媗可是窮於應付了,隻到了五六十招上,剛閃過劈麵而來的一篙,緊接兩隻槳就拍了下來,這雙劍正去招架,隻一刹那前胸微露破綻,莫不名在旁看的清楚,合身搶上一步,揮拐杖正砸在胸腹之上,隻擊的她口吐鮮血向後跌去,一時間雙劍也撒了手,人更是掙紮難起。戚大正心歹,見得便宜猛向前搶了兩步,銅槳掄起帶著一陣嘯聲就往她的天靈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