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在下麵看了暗叫一聲“不好”!手上一刀將黑衣人逼退兩步,緊接著左手拽出三支鋼鏢,甩手間以“流星趕月”之式成一長串往彎刀上打去。這一連三鏢將那彎刀擊偏兩尺有餘,貼著姑娘身前砍到了寨牆之上,“哆”得一聲插入其中,晨光下泛著藍汪汪的色彩,顯然淬了劇毒。雨媗當下裡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此時再不敢猶豫,鼓足氣力三下兩下躍上寨牆,不等彆人說話,已自喊道:“爹,快發弓箭助蕭大哥脫身!”
邢瑾看著自己的女兒,張了張嘴,再瞥向了牆下。姑娘也發覺事情不妙,順著父親的目光看去,就見牆下在那黑衣人之外,剛才發飛刀的白衣女子也加入了戰團。除了這二人外,另有一個白衣蒙麵人也施得一口寶劍,三個人丁字形將蕭寧圍在了中間,漸漸將其逼離寨牆之處,夾裹著他往賊眾中而去,此一來人群正亂,一通箭雨下去射到誰還真不一定。
“這……爹!這可怎麼辦!”雨媗一見都要哭了,跺著腳道。
“唉!”邢瑾歎了口氣,鎖著眉頭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就在這時還是慕容雲天眼尖,猛然伸手指著人群中時隱時現的一點紅影道:“寨主不好!那是血影門的殺手!快想辦法,晚了寧小子危矣!”
“嘿!”邢瑾也是急了,手中一緊鋼叉喝道:“開寨門!與我去接寧兒回來!”說著就要下牆去。
旁邊蕭長齡見了卻是一把拽住他的袖子道:“寨主,不可啊!賊人勢大,況且還不知寨中有無奸細,此時若開大門,寨子定然不保啊!”
“那難道就眼看著寧兒喪身於此嗎!”邢瑾也是怒了,猛然回過頭來喝道,“蕭兄弟,那可是你的兒子!人都沒了,我還要這寨子何用!”
“這……唉!”聽了這話,長齡猛歎了口氣,緊攥著的手也漸漸鬆下勁來。
不想這時旁邊卻有人待不住了,隻聽薛大可高喝一聲:“媗兒,你乾什麼!”眾人聞聲回頭去看,卻是姑娘一聲不吭得手按女牆,一個翻身又躍出寨外,等大家夥搶上看時,但見她已是手舞雙劍直往人群中殺去。
其實此時在廝殺中的蕭寧也已知道自己是岌岌可危,本來發鋼鏢救下邢姑娘,他也隻待寨上弓弩一發,自己但需稍稍擺脫了這黑衣人的糾纏,就能借助垂下來的繩子翻上牆去。可誰知那白衣女子見沒攔下雨媗姑娘,翻身掣出一柄白劍來了個雙戰少俠。黑衣人這會兒也得空緩過一口氣來道:“小子,你可就是那蕭寧?”
“是小可又怎樣?”蕭寧手上應付著兩人,口中道。
“聽說你小子在這屆武林大會上出儘了風頭,我看也不怎樣嗎。”那女子也開口了。
“哼。”少俠冷哼一聲,向著二人問道,“兩位乃是何人?為何為虎作倀!”
“哈哈哈哈。”那男子笑了,說道,“‘巢湖二傑’你小子聽說過嗎?”
蕭寧略一思量,已是明白過來,冷笑聲道:“恕在下孤陋寡聞,‘巢湖二傑’的確沒聽說過,‘巢湖二煞’小可倒是久有耳聞。”
一句話氣得二人滿臉通紅,那女子尖嘯聲道:“好個牙尖嘴利的小子!看老娘不撕了你這張臭嘴!”
“鄺兄,鄺夫人,我看這小子的嘴的確該撕!”不待蕭寧再出言譏諷,旁邊忽然有人開口了。接著白影一閃,蒙著麵的無名也搶了出來,揮寶劍加入了戰團,將少俠圍在了中間。
這一來少俠應付起來更是艱難了。本就是重傷未愈之軀,對上鄺氏夫婦已然討不得好處,再加上一人更是難以應對。就算如此蕭寧仍是咬緊牙關,厲聲問道:“閣下又是何人?”
“嗬嗬,在下無名,蕭少俠稱我無名就是!”無名笑嗬嗬得道。
“果然又是雞鳴狗盜之輩,這是怕辱了祖宗,連名字都不敢報了!”蕭寧鄙夷得道。
“鄺夫人說的不錯,這小子的嘴的確是臭!”無名都給他氣笑了,可是眼光愈加冷冽,手上也更急了。
三人圍著蕭寧走馬燈似的不停,漸漸將他圈地離寨牆越來越遠。蕭少俠知道他們的心思,可現在自己是保命都有幾分困難,哪還有力氣再殺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從寨牆旁一聲尖嘯,刹時時那邊的賊人大亂,驚得連手急攻的三人都緩了一緩,蕭寧趁機偷眼看去,就見是雨媗姑娘又翻了下來,舞著雙劍殺將過來。這一來少俠也急了,手中刀狠招疊出,隻想將三人逼開一線空隙,好去和姑娘彙合,口中更是連聲喝道:“邢姑娘速速回去!”
事到如今他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三人聯手配合的明明不算高明,現下亦如銅牆鐵壁般攔在麵前,使其不能再跨前一步。倒是邢姑娘那速度頗快,砍瓜切菜般驅散開人群,眨眼間就衝到一丈之地了。也就是這時候了,人群中忽然閃出一道紅影,手中一杆讓人熟悉的短槍,直對著蕭少俠的哽嗓咽喉而至。
這下可是出乎蕭寧的意料,好在雨媗就是為此而來,剛瞥見紅影近前就喊了聲道:“小心血影!”
話說著槍可就到了,急切間蕭少俠錯下一步閃了開去,餘光就掃見另一枝軟槍似毒蛇般向肋下噬來,隻得揮刀去攔。可是顧得了這邊顧不了那邊,軟槍攔住了,短槍卻又掃了過來。這下又快又急,正掄在他胸口上,隻打得他一口鮮血噴出老遠,踉踉蹌蹌退下好幾步去,咬著牙抬頭道:“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