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施主的第十三弟子,尚中庭。”
“嗯?”嶽教主微微一愣,說道,“十多年前,我那弟子在我閉關時私入中原,在下也至今未有他的消息,不知大和尚尋他何事?”
“阿彌陀佛,”依措紮也是一愣,“也是十多年前,貴弟子曾於敝寺中盜走一物。隻是貧僧耽於俗務一直未急討還,今來得空先行去了獨龍崖,後聽聞施主乃在中原,這才又趕將過來,卻怎會如此。”
“不知我那弟子拿了何物?”嶽長海聽著他的話,竟是越發的不順耳了,強壓怒氣問道。
“佛前百日香。”
“哼!”聞言嶽教主一甩袖子,冷聲道,“區區一截佛香,神音教還沒窮到那個份上,大師還是少要栽贓的好!”說著一側身不想再搭理他。
“施主且慢!”依措紮仍是不依不饒,旁行一步再攔在了他麵前,還欲說些什麼,嶽長海兩眉已是立起來了,喝了聲:“你找死!滾!”抬手一掌拍了過去。
依措紮一驚,也是起手急迎了上去,兩廂一對自己卻是蹬蹬蹬退下好幾步去,抬手指著對麵剛叫了聲“你”!嶽教主已伸手再把鋼鞭橫了過來。
“無量天尊”雙方正在劍拔弩張之時,白雲道長卻帶著高台上的諸位掌門一齊走了過來,看著二人道,“這大會諸位攪擾的也可以了,至此中原武林已不再歡迎爾等,要是再有恩怨,還請出去解決!”
“阿彌陀佛。”依措紮躬身一禮,閃身讓開了道路,嶽長海瞥了兩側一眼,鼻子中冷哼了一聲,雙目再瞥向蕭少俠,最後還是讓李衝霄拽著下台去了。
眼望兩幫人的背影,王宗亮也是輕撚須髯,最後看看身邊的人道:“看樣江湖中的傳言不虛了。都說他嶽長海曾有弟子私下中原,追殺那‘千麵神偷’崔奇,取走了‘四聖秘藏圖’。本來我還心存疑惑,以崔千麵的易容之能又如何能讓他追上,要是有這‘佛前百日香’相助也就不奇怪了。”
“不錯,”秦門主也是點點頭,“據說此香氣味濃烈,沾染肌膚百日不散,雖水浸火灼不可消,想來就是如此了。可是,”說到這兒秦鎮泉再是一頓,才又道,“吐番僧人竟也有睱來中原了,難道與昆侖的糾葛已經過去了?”
蕭少俠在後麵聽的明白,也是暗自記下了,再抬手看看嶽長海遠去的背影,暗暗歎息一聲,知道如今的自己無論如何也是留他不下的。
就在這會兒,一個黑衣人從人群中鑽了出來,左右看看,附在賀成耳邊低語了幾句。賀堂主當時是目光一閃,伸手從來人那裡討過一張紙條,才揮手說了句:“去吧。”
打發走了那人,賀成也是靠前兩步,貼在侯常發耳邊輕輕低語,侯莊主刹時間臉上變色,猛回頭問了句:“真的!”
賀成點點頭,說道:“有詳細密報。”將手中的紙條遞了過去。侯莊主也是麵色複雜,看了看四下裡的人大都去聚在了斷碑之前,台上陳道長也無心再作主持,眼瞧著大會也就如此草草收場了,遍尋之下蕭寧拖著大槊怏怏不樂的正往回走著。他這才急急上前幾步將少俠截了下來,輕聲道:“蕭少俠,前此你去鄙莊打聽的消息有回音了!”
“什麼!”這下蕭寧是雙目猛張,看著侯常發急聲道,“侯莊主說的可是真的。”
“嗯!”侯常發肯定的點點頭,也沒去賣關子,接著道,“本來這事莊中隻接了半年,可看在少俠的麵子上侯某一至也未叫停。剛剛有探子來報,那段時間曾有人見得鎖龍寨中大批人馬在左近出沒過,行色甚急,後來卻失了蹤跡,他們寨中對此亦是三緘其口,具體情形並未得知,隻是前幾日探得‘三門村’祖林中有令堂墳瑩,看樣子也有些年歲了,令尊下落卻至今未明,這是密報。”說著把那張紙條遞了過去。
“什麼!”隻此一句蕭少俠如遭雷擊,手拿著紙條愣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了,侯常發見了抬手拍了拍他,又退了回去。這可是:
波濤初落似承平。霧難清。水仍凝。
還去江湖、策馬角弓鳴。
隻為一張金字貼,仇跡現,掣刀兵。
爭雄台上論輸贏。意如冰。血長橫。
了卻怨仇,還得顯威名。
怎道曲終人欲散,風又變,起雷聲。
——江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