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走進病房,陸之躍看著臉色雪白依舊沉睡著的溫暖苦笑,“你說,這都什麼事兒啊?”
一肚子的牢騷想要發,又擔心被昏迷中的溫暖聽到了,不利於她及早蘇醒康複。
陸之躍改口,“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暖啊,咱這一次兩次三四次的,算是把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的劫都度完了,以後一定會順風順水的!”
話音落,門外有嘈雜聲響起。
依稀聽出是有人要進來卻被護士攔住了要檢查登記。
陸之躍轉身朝外,黑沉沉的臉色在對上來人時有瞬間的凝滯。
“九爺?!!”
走廊裡光線慘白。
一身黑風衣,連內裡的襯衣西褲都是黑色的謝聿川疾步而來,仿佛將白晝劈成了黑色的。
瞥向他那一眼裡滿滿的慍怒,陸之躍一句解釋還沒出口。
謝聿川已走至身前,“陸總辛苦了!”
陸之躍一肚子的毛躁忽的散成了窗外的細雨,無聲回落。
謝聿川一進病房就蹙了下眉。
記憶裡那個一嗔一笑皆是明媚鮮妍的溫暖像是凋零了似的,麵色雪白的躺在那兒。
不仔細感覺,連細微的呼吸都聽不見似的。
伸手想摸摸她,卻在看到她頭上的白色繃帶時停住手。
有那麼一瞬間,謝聿川覺得,就連從前那個生氣懟他的溫暖都是好的。
隻要她醒來。
病房裡一片靜謐。
除了牆角邊的儀器發出輕微的滴滴聲,再沒有任何一絲動靜。
“九爺,既然你來了,那……我去吃口東西。”
從早到晚,就早起在酒店餐廳吃了點東西,一整天下來,滴米未進滴水未沾。
忙的時候還不覺得,這會兒說起吃東西,陸之躍頓覺餓的前胸貼後背。
打完招呼轉身就走。
走至電梯間回頭看,走廊門口和病房門口各站著兩個黑衣保鏢。
彆說是過往的病人了,連護士站的護士都鵪鶉似的低著頭,整個樓層異常安靜。
再想想剛才走出病房看到的那一幕,拉風又帶感。
黑道大哥既視感。
陸之躍眨了眨眼:果然,要想俏,一身孝!
改天他也弄這麼一身穿穿!
滴!
滴……滴……
“暖暖……”
漆黑的混沌裡,能聽到遙遠山崖邊露珠滑落草葉的滴答聲。
伴隨著那道深沉磁性的“暖暖”。
就好像,有人在呼喚她。
溫暖向前走,那些細微的聲音越來越遠。
像是走錯路了。
轉身再往回走,聲音越來越清晰,可卻怎麼都走不到頭似的。
謝聿川,你在哪兒?
你不是說你會護著我的嗎?你去哪兒了?
又急又怕,一陣風襲來,溫暖失聲驚呼,“謝聿川!”
“暖暖我在!”
溫暖睜開眼,正對上神色焦灼的男人。
可她,分明不認識他。
“你……”
怔怔的看著他,避開他來牽她的手。
溫暖聲音微啞,“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