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拿出手機給謝聿川打電話。
響了許久,無人接通。
再發微信,剛一發送出去就看到了前麵的紅色感歎號。
心知自己被拉黑了,溫暖站在彆墅門前一臉為難。
就這麼離開嗎?
可下一次再過來,說不定她連小區大門都進不來了。
總不能追去謝氏。
一想到無數人圍觀,還有人指指點點低聲議論,溫暖剛走出幾步就停住了腳步。
走回門前,溫暖猶豫著伸手按了下鎖。
嗡的一聲,大門無聲滑開。
謝聿川取消了她的電梯權限。
卻還保留著她的指紋密碼。
溫暖愣在門外。
萬籟俱靜,看著幾步之遙的台階,溫暖糾結許久,邁進了大門。
走上台階,把手裡的袋子掛在把手上。
轉身時,又擔心裡麵有人開門,袋子掉在地上,把價值昂貴的手鐲摔壞。
溫暖又把袋子取下來放在了門邊。
再回頭,正看到落地窗邊急的轉圈的雪球。
溫暖的眼睛熱了起來。
狠心要走,雪球刺啦刺啦的撓著玻璃。
她走的越快它就撓的越狠。
每一道刺啦聲都撓在了她心口,溫暖終還是沒忍得住,轉身走到了窗邊。
終其一生,她都不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了。
而雪球,是她的毛孩子。
是她帶它回家。
也是她決定要養它。
可前一次,她不肯妥協搬去禦水灣,以至於它被丟去了獅虎園。
這一次,她又要拋棄它嗎?
“雪球,對不起啊……”
隔著玻璃跟它摸摸,溫暖輕聲道:“你再堅持幾天,好不好?……等媽媽聯係到他,就接你回家,好不好?”
請求也好,哀求也罷,她一定會把雪球要過來。
大甜甜她們都很好相處,家裡養貓養狗的不在少數。
雪球可以作為招財貓養在接待大廳,等她從巴黎比賽完回來了,再帶回宿舍。
再不濟,還可以跟陸之躍走個後門,同意她養在療養院,讓媽媽幫她照顧。
總之,這一次,她一定不會再拋下它。
謝聿川走出臥室時,隻一眼就看到了落地窗外的溫暖。
眸色驟沉。
接連幾天徹夜不眠,失眠藥加到三倍量才能勉強入睡。
可一旦工作結束就頭痛欲裂。
好不容易睡著,該死的門鈴響個不停。
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今天……周幾了?
周三,還是周四?
距離周五過去了不過三五天,可溫暖像是去地下作坊打黑工了似的,整個人又白又羸弱。
下巴尖的能戳死人。
一瞬間,像是回到了那年她病了半個月,吃什麼吐什麼一陣風都能把她吹走了的模樣。
心裡一緊,腳下卻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謝聿川靜靜地看著。
“喵嗚……喵嗚喵嗚……”
蒜瓣一樣的小白爪扒拉了半天,發現根本夠不到溫暖的手,雪球更急了。
肉眼可見,耐心消失殆儘。
刺啦刺啦的抓撓聲不絕於耳,雪球急躁的抓著玻璃,像是要把落地窗撓攔。
窗外的溫暖笑著,笑著,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