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喝儘杯底裡最後一口酒,謝南音叫了幾步遠處的服務生過來,瞥了眼那瓶威士忌,“放回去吧。”
知道老板這就是不喝了的意思,服務生點頭,手腳麻利的拿走酒瓶,又送過來了一個果盤。
“快喝吧……”
酒吧裡的客人漸漸的多了。
而溫暖雙手捧著杯子不時小啜一口,一副今晚就打算陪她在這兒待著的模樣。
謝南音催促道:“喝完了,讓十三送你回去休息。這兒吵吵鬨鬨的,雜事兒又多,你以後少來。”
“那不行。”
溫暖搖頭,“俱樂部去不了,我還打算隔三差五就來這兒坐坐,聽聽音樂做一下胎教呢。況且我還是這兒的二老板呢,姐,我以後是常客,你不能趕我。再說了……”
抬眼看著謝南音,溫暖笑容明亮,“謝聿川不在,我要替他照顧好你。”
謝南音怔住。
想說謝聿川照顧我原本都不是應該的,畢竟她是姐姐。
可誰讓他是謝九爺呢?
還想說你一個孕婦,照顧好自己才是當下的重中之重。
可溫暖一句話,像是觸動心弦想到了往事,謝南音怔怔的看著樓下的人來人往,“是啊,這麼多年了,隻有他是真的在意我。”
在意她是死了還是活著。
在意她過的好不好?
她這一生從未得到,卻不停地在失去。
父母不在意她,謝家人不把她放在眼裡。
偌大的帝都豪門,要不是謝聿川這位謝九爺護著她,她說不定早就被人做賤死了。
就連阿龍,朝夕相處的陪伴了她這麼多年,到最後,不還是消失的不聲不響?
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嗎?
男人信不得。
愛情更是裹了糖衣的毒藥。
她早就知道,這會兒,又在感傷什麼?
“是我錯了。”
夢囈般自言自語,謝南音失笑,“借酒消愁算怎麼回事兒?我這症狀,該回家吃藥才對……走吧,咱們各回各家!”
腳步搖晃,謝南音攙著溫暖走了兩步路,堪堪走到樓梯口,就鬆開溫暖扶住了樓梯扶手。
溫暖伸手要扶她,也被她揮開了。
出了酒吧,一股寒風吹過來,隱隱有下雪的跡象。
謝南音回頭叮囑溫暖,“你如今有多重要,不用我說你自己心裡也清楚。我醉生夢死是常有的事,彆說你,就是阿川來了我也還是這樣。不過,為了你,我願意保證少喝酒,但我沒辦法保證不喝……溫暖,你彆勸我,也彆再過來了,等我過了這陣兒就好了。好嗎?”
“好!”
溫暖點頭,“那你有空記得來家裡看我,我一個人快長蘑菇了。”
謝南音心裡長長歎了口氣。
有宋宛儀在。
又是陸家恨不得放在手心裡的二小姐。
溫暖隻要想,一天24個小時都能開開心心的被人哄著。
可她把自己說那麼可憐,隻為了讓她多清醒幾個小時。
再次知道謝聿川是怎麼義無反顧的栽進她的溫柔鄉裡無法自拔的,謝南音笑著點頭。
一句“好”還沒說出口,正看到溫暖身後。
謝南音目光有片刻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