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眼滑過謝聿川的臉,似是直到這時才察覺他整個人都不對勁。
顧城也不問,隻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哥,我從小是跟在你屁股後麵長大的,我還是那句話,不求同生共死,但求福禍相依。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兒,而弟弟我一無所知,那咱們這份兄弟情,從我從彆人嘴裡知道的那一刻起就到頭兒了!到時候,你可彆怪弟弟我翻臉不認人!”
本就沒打算瞞著他,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謝聿川心裡長歎一口氣,把他從暮南回來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寥寥幾句話,其中透出的凶險卻觸目驚心。
再想到溫暖的反應,謝聿川剛才那幾句交代後事的話。
後知後覺他要做什麼,顧城瞪大了眼,“哥,你……你瘋了吧?”
“你什麼人,嫂子能不知道嗎?你這也……太蠢了!”
沒好氣的翻個白眼,顧城的眉毛皺的能夾死蚊子,“都這麼久了,江衡就一點法子都沒想出來?”
謝聿川沉吟不語。
顧城雙手叉腰,在原地轉著圈圈,仿佛一頭暴躁的獅子,“譚家老二前些年進了牛津醫學研究院,身邊環繞的全都是醫學大佬。還有鼎新,前不久剛撬來一個藥研團隊……”
話到嘴邊,想到他能想到的,謝聿川肯定也想到了,說不定做的更多。
顧城整個人如泄氣的皮球,可一雙眼裡滿是執拗,“哥,我不信!你一定有法子的!”
謝聿川扭頭看向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心底一片荒蕪。
顧城的暴躁。
謝聿川的沉默。
溫暖都不知道。
車子一路呼嘯駛出酒莊,繼而嘎吱一聲刹停在路邊。
看著車窗外高樓林立燈火萬千,腦海裡卻全都是謝聿川方才平靜無波的模樣。
溫暖淚如雨下。
到底被逼到了怎樣一種無計可施的境地,才會讓謝聿川用這樣蠢的法子?
他以為他身邊有個新麵孔,再說幾句殺人誅心的話,她就會如他所願,離他而去嗎?
謝聿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