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
謝聿川脫口而出。
這不就得了?
溫暖看著他的眼睛,要一個答案,“那你在猶豫什麼?”
低頭吃飯,可眼底的糾結和掙紮肉眼可見。
謝聿川沉默半天,終還是沒說出那聲好。
溫暖生氣了。
直到洗完澡躺在床上都在生氣,看到遠遠睡在床邊的謝聿川,氣呼呼的轉過身留給他一個背影。
繼而啪的一聲關了燈。
兩米多的大床,兩人各占據一個邊。
被子拉拽起來,中間寬敞的能跑馬。
溫暖越想越氣,轉身看著眼前黑漆漆的側影,“謝聿川,你心底其實還是看不上我的,對不對?”
???
“暖暖!”
謝聿川失聲驚呼,聽得出的驚詫。
溫暖徑自說道:“之前那三年,你覺得我要家世沒家世,要能力沒能力,當不了謝夫人,所以你處心積慮的給我製造機會,想讓我按著你規劃好的路線,有朝一日正大光明的站在你身邊。”
“再後來,你看我一身反骨不願妥協,遂了我的意,才有了如今的相安無事。”
“可現在呢?我們之間沒有問題,是你出問題了。可你不願意告訴我,不想讓我幫你分擔,你覺得我會感謝你的善解人意?”
“我不會!”
自問自答,溫暖聲音裡滿是氣憤,“我隻會覺得你依舊看不上我,覺得我不是那個能和你一起經曆風雨的人。”
一直知道她口才好,可謝聿川沒想到,有朝一日,溫暖的好口才用在了他身上。
“暖暖,我不是,我沒有!”
謝聿川翻過身緊緊抱住溫暖,“我隻是……還沒弄清楚。”
大概能確認是在戰區醫院的時候中的招。
可謝聿川不相信,以他的財力和人力,會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與其讓溫暖跟著他猜測擔憂,倒不如他一力承擔,本就是他身上的問題。
“我錯了,我道歉,好不好?”
低頭蹭了蹭她的鼻尖,謝聿川聲音壓得又輕又低,“江衡已經在想辦法了,等有了法子,要怎麼做,需要你怎麼配合管束,到時候,我全都告訴你,好不好?”
“那現在呢?”
溫暖仰頭看著謝聿川,“你現在難受嗎?”
“……有一點!”
到嘴邊的沒有咽下去,謝聿川低頭找到溫暖的唇,細細碾磨,“想狠狠要你,把你捆起來,把手綁在身後,像摧毀你一樣狠狠要你。……聽你哭,聽你求我,滿臉是淚……”
隻是說說而已,謝聿川的呼吸已然粗重淩亂。
心底的凶獸開始嘶吼。
謝聿川鬆開溫暖的唇,“……有沒有嚇到你?”
有嗎?
有一點。
但是怕嗎?
好像也不。
溫暖輕輕呼了口氣,“那我要怎麼做,你會不那麼難受?”
謝聿川一頓。
從來都是他心底那頭困頓的凶獸在單方麵肆虐,可他控製不住它,更不知道如何是好。
每晚在槍林彈雨的喧囂巨響裡睡去,一夜過去,仿佛又在山林裡跑了一夜,從身體到精神無一處不疲憊。
可心底的煩躁確實是散了大半。
隻到了夜晚再度卷土重來。
可要怎麼反製凶獸,謝聿川也不知道。
溫暖也不知道。
可她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