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於血液裡的毒素不但沒有代謝減弱的趨勢,反而增強了,好幾個數據異常的令人心驚肉跳。
而今天,是第三次取樣。
江衡如實彙報道:“我化驗了血樣成分,卻無法跟任何一種D品的血樣結果吻合。如果我沒猜測,應該是……”
“市麵上不存在的新型D品?”
謝聿川開口道。
短暫的沉默後,江衡應聲,“……對。”
“那,有解決的辦法嗎?”
謝聿川追問。
能聽到江衡屏住的呼吸,仿佛已經看到了他束手無策的為難模樣。
謝聿川握緊手機,“知道了!”
想到了戰區醫院那些每天都換一批的小護士。
也想到了孟小樓那篤定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大概能猜到問題出在他昏迷後住院的那段時間裡,謝聿川的麵色晦暗如墨。
掌心裡握著一個小巧的金屬打火機,握的太緊以至於硌的掌心生疼。
抬眼看去,正看到五鬥櫃上謝老爺子和謝老夫人並排而立的遺像。
謝聿川靜靜凝望片刻,起身朝外而去。
……
後院的柴房裡,謝媛媛瑟縮在角落裡,奄奄一息。
熟悉的環境,相似的境地。
前一次慘歸慘,總還有人記得她被關在這裡,每天不定時的丟幾個饅頭餅子進來。
可這一次,像是被人遺忘了似的,幾天了,壓根沒人靠近過這裡。
再看向門邊唉聲歎氣擠在一起的陶老大和陶玉麟,謝媛媛恨得眼睛一片猩紅。
本以為謝老夫人給了十萬塊錢,算是對她和陶玉麟的一個交代。
可謝媛媛沒想到,陶玉麟拿走了錢,卻並不打算過問她的死活。
關進來三五天了,一老一少兩個大男人,卻連點兒破門衝出去的氣概都沒有。
每天除了高呼求救就是低聲謾罵,一群軟骨頭!
恨恨的想著,謝媛媛實在想不通,謝老夫人都已經趕他們走了,怎麼又會把他們捉回來。
這是怕家醜外揚?
還是……
不等謝媛媛再繼續想下去,院子裡有腳步聲響起。
“來人啊,放我們出去!”
“謝叔,謝叔……”
呼號聲響起,陶老大和陶玉麟有氣無力的拍打著門。
門推開,兩人被掀翻在地。
謝媛媛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是誰,問清楚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把她捉回來,就被進來的幾個人堵了嘴捆了手,雞仔一樣提去了花廳。
看到上首處的謝聿川,謝媛媛心裡下意識鬆了口氣。
不是謝老夫人要秋後算賬就好。
謝九爺比謝老夫人可好說話多了,明知她是個冒牌貨,他依舊讓她去老夫人身邊伺候。
雖說聽起來像是謝家的下人,不太好聽,可隻要她做小伏低好好哄她,謝老夫人又一天天的更老了。
隻憑這張臉,謝老夫人也狠不下心來了吧?
謝媛媛的一口氣還沒呼出去。
正聽到響起的冷沉聲音,“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刁奴欺主,按舊例,家法伺候!拖出去……”
“九……”
眼睛瞪得渾圓,卻一個字都喊不出。
謝媛媛拚命掙紮,可落在她肩腿上的手鐵鉗一樣,讓她動彈不得。
一板子下來,隻覺得小腹像是被車輪碾了上來似的,痛意蔓延到了五臟六腑和四肢。
第二板子落下來,謝媛媛臉色慘白的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