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看兩人的時間和罰分,秦琅跟自己那點兒差距幾乎算得上是天塹。
付天鶴心裡的不安不翼而飛,再想到這段時間對秦琅的格外關注,頓覺自己小題大做了。
比賽結束下場時,腰背挺直騎著黑馬的付天鶴笑容明亮神情恣意,仿佛冠軍獎杯已收入囊中,整個人說不出的意氣奮發。
“沒事的,明天的越野賽才是重頭戲呢……”
眼見秦琅神色淡淡的,溫暖遞過水,溫聲勸道。
一旁的陸之躍也拍了拍秦琅的肩,“初學馬術就能有這個成績,你比你姐可強多了!彆氣餒!”
想說你哪隻眼看到我氣餒了?
眼角餘光瞥到了被眾星捧月般圍著走來的付天鶴,秦琅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下午是成年組的初賽和複賽。
眼見他走到哪兒溫暖就跟到哪兒,連他去洗手間她都要說一句彆亂跑。
秦琅哭笑不得。
傍晚時分,第一天的比賽成績出來了。
少年組,千騎俱樂部6名選手有兩人殺進決賽。
成年組,千騎俱樂部12名選手全員進決賽。
主持人甫一通報,激昂的歡呼雀躍聲就響徹天空,溫暖和陸之躍對視一眼,臉上俱是笑容。
前一次的飛馳馬術大賽,帝都有遠途,魔都有維多利亞,還有蒙城的騏驥俱樂部,千騎夾雜在這其中,並不突出。
而這一次,無論是人數還是目前的賽績,千騎是毫無疑問的No.1。
這是激動的一夜。
也是令人心生期待的一夜。
早起再到越野賽賽場,人數眾多的千騎俱樂部甫一露麵就引得起點線外的觀眾們歡呼聲高昂不止。
“秦琅……”
裁判請選手就位,秦琅起身,胳膊被溫暖拽住,“拚儘全力就好,彆太拚命,知道嗎?”
靜靜的看著溫暖的眼睛,很容易就能分辨出這一刻的她是姐姐,而不是千騎草場裡教他騎馬的嚴苛師傅。
秦琅沉默一瞬,點頭,“好。”
全長10公裡,其中有一公裡的路段裡遍布障礙。
而所有選手分時間分批次按抽簽順序出發,率先到達終點線且罰分最少者贏。
秦琅是第一個出發的。
旗子落下,白馬如一條流星飛速滑過,很快消失在視線範圍內。
付天鶴是第六個出發的。
一路疾馳,堪堪跑到水障前,付天鶴就追上了秦琅。
一黑一白兩匹馬齊齊越過水障,浪花四起,黑馬躍出。
擦肩而過時,付天鶴回頭看向秦琅,眼睛裡滿滿的恣意,“嘿,loser……”
秦琅抬眼,隻看到付天鶴的後腦勺。
伏低身子控製住重心,秦琅不去看一步開外處的付天鶴,眼睛裡隻看得到下一個障礙。
姐說:冠軍隻有一個,而他未來的路還很長,拚儘全力就好!
這會兒,秦琅在心裡回答她:冠軍隻有一個,那……為什麼不能是他?
握緊韁繩,身體收緊。
堪堪臨近障礙,秦琅夾緊馬腹,一人一馬一個縱身,高高越了過去。
眼前是一覽無餘的賽道。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和他自始至終微微屏著的呼吸聲。
秦琅身體微傾,在無數歡呼嘈雜的聲音裡衝過了終點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