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謝十三電話的時候,項岩幾乎喜極而泣。
天知道他這半年過得都是什麼苦日子。
謝昀楨名義上是集團副總裁,可實際上什麼事都不乾。
起初還裝裝樣子,出席一下每周一的高管會,每個月的月度業績會議什麼的,提一些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的狗P意見。
及至發現不管他提不提意見,公司各部門都照常運轉,並不會因為多他一個少他一個而發生任何改變的時候,謝昀楨好像發現了幸福人生的新大陸。
反正有他沒他都一樣,他何必還那麼辛苦,朝十晚五的裝樣子?
躺贏啊!
放飛自我好啦!!!
那之後的謝昀楨,謝副總裁,正式開啟了他放蕩不羈愛自由的瀟灑生活,好多要簽字的文件,都是送去帝景頂樓或者KTV專屬包房簽的。
項岩也不知道,是他已經忙到無暇到謝氏打卡,還是裝逼需要。
總之,這幾個月,項岩忙到起飛。
謝昀楨還很擅長畫餅。
原話是:項特助,我頭銜前麵的代字去掉隻是時間問題,將來我是總裁,你這個儘職儘責的項特助,怎麼也得是個部門老大吧?你現在的每一分付出,都是我用心良苦的磨練,你懂的吧?
對此,項岩隻有兩個字:嗬嗬。
假以時日Boss回來,他就是副總。
還用得著為了一個部門總監這麼辛苦?
心裡吐槽了千萬遍,可項岩做事卻一點兒不敢馬虎。
雖說第二季度的財務報表不太好看,可誰敢說,第四季度它不會有質的飛躍?
等到第四季度,Boss也該回來了……吧?
項岩不太確定。
可謝十三的電話,仿佛給了他一個微弱的信號。
“付家?是泰康藥業的那個付家嗎?……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項岩從辦公桌上那厚厚一摞文件裡,翻出了其中一個。
Boss離開前意思清晰,溫暖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那麼,得罪了溫暖,就是得罪了Boss。
項岩不知道付家怎麼得罪溫暖了。
但是項岩堅信一個原則:夫人不會錯!
一個電話下去,霸王蝶的翅膀開始瘋狂扇動。
當天下午,一份合作終止書就擺在了泰康老總付駿源的桌上。
付總一秒就炸了!
為了攀上謝氏,他前前後後在謝家鋪墊了好幾年了。
那位謝九爺不近人情不好說話,麵都沒見著一次,就被手下的人把合作書拒了回來。
好不容易又花錢又托人的搭上了謝昀楨的路子,把合作書一層層的遞到了總裁辦,隻等謝昀楨簽字了。
就這麼……黃了?
電話打了十好幾個,得知是付天鶴惹到了未來的謝九夫人頭上,而那位謝九夫人最是護短。
付總徹底懵了。
首先,誰是謝九夫人?
其次,付天鶴惹了誰?
一番折騰下來,窗外的天都黑了,想再打探的更清楚具體一點都尋不到人了。
想到了謝九爺自始至終沒辟謠的求婚緋聞。
想到了六月謝昀楨婚禮上那些發布後秒刪的網絡照片。
付總一拍腦門,抄起車鑰匙就往家衝。
蒲扇大的巴掌落到頭上,付天鶴都嚷著他沒惹事。
“想!你給我好好想!……想不起來今晚就彆睡了!”
幾個億的合作,對謝氏不算什麼。
可對泰康,那可就是天大的事。
付總轉著圈圈吼完,短路的腦回路緩慢上線,“秦家那小崽子的馬術教練是誰?”
“我哪兒知道?……反正是個女的,好像,姓溫。”
付天鶴梗著脖子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