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以為,那句話過後,溫暖即便不大嘴巴子扇他,也肯定不會有好臉色給他。
說不定還會氣衝衝的去找他爸,說她教不了他。
或者乾脆當著那位謝九爺的麵裝受了委屈的小白花,等著他爸回去收拾他。
可溫暖沒有。
臉色都沒變一下,隻勾了勾唇,仿佛已經看穿了他毒舌背後的小把戲。
“會騎馬嗎?”
“……不會。”
“那,會看嗎?”
“……”
秦琅一臉無語。
溫暖轉身就走,“跟我來!”
一切都跟預料中的不一樣,而溫暖走的頭都不回。
秦琅在原地愣了片刻,雙手插兜,表情酷酷,一臉不情願的跟了上去。
溫暖去了跑馬場。
先讓秦琅選馬,“選吧,選你看得順眼的馬。”
不知道溫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秦琅回頭掃了一眼,選了匹平平無奇的黑馬。
就見溫暖挑眉,“眼光不錯。”
秦琅更無語了。
想說彆拿我當三歲小孩兒哄。
就見溫暖回頭看向跑馬場裡那些疾馳來去的馬術師,“選吧,選個你看得順眼的馬術師。”
剛在接待大廳站了半天也不是白站的。
溫暖名列第一。
排在第二那個姓裴的馬術師,入職千騎已經三年,是千騎俱樂部的馬術訓練隊長,獎項也比溫暖的多。
秦琅看向主席台下正在試馬的裴教練,“就他吧。”
“睜大眼睛看著!……如果我贏了,你要為剛才那句冒犯向我道歉。”
“那你要是輸了呢?”
“如果我輸了,我也不配做你的教練,以後見了你,我繞道走,行嗎?”
秦琅:……
“那我當你答應了!”
溫暖從馬棚裡牽出秦琅選的那匹黑馬,腳踩馬鐙飛身上馬,得兒得兒的朝前飛奔而去。
也不知道溫暖跟那姓裴的說了句什麼,兩人牽著韁繩一路回到了入口處的起點線前。
哨聲響,兩匹馬如箭一般飛馳而出。
裴教練那匹棗紅馬馬身比溫暖那匹黑馬高,看那膘肥體壯毛色發亮的模樣,哪怕不懂馬的都能看得出來,那是匹好馬。
可溫暖騎著那匹平平無奇的黑馬,也沒有遜色太多。
第一圈,棗紅馬快了三個馬身。
第二圈,齊頭並進。
第三圈還沒過半,黑馬就超出了一個馬身。
明明滿心不屑,可秦琅不得不承認,馬背上的溫暖像一塊磁鐵,還是發光的磁鐵。
隔得遠,看不到她的長相身材。
可趴伏在馬背上的那一小團,像是黑暗裡發光的火苗,讓人不由自主的眯起眼睛,想要看個清楚。
五圈結束,溫暖遙遙領先。
“溫暖你這什麼情況?隨便跑幾圈而已,你這是拿出了比賽的勁頭來秒我啊,過分了啊!”
“裴哥我學員看著呢,給我個麵子,今天的午晚飯我包了!”
“成交!……對了,3號馬棚有匹性子賊烈的胭脂馬,我們幾個都試過了,不行!躍哥說等你收拾!你有空記得過去看一眼!”
“好,我一會兒就去!”
兩匹馬慢悠悠踱過來,馬背上的兩個人說了什麼,秦琅聽得一清二楚。
溫暖不但馬術最精,跟馬術師們的關係也好。
而且,她還會馴馬。
溫暖從馬背上跳下來落在秦琅眼前的時候,就見少年低著頭,表情冷酷的踢著腳尖前的石子,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
知道這個年齡的孩子最是自尊心要強的時候,溫暖隻當什麼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