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聿川,我的車……”
“丟不了!”
邁巴赫風馳電掣駛出停車場,溫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白色保時捷委屈巴巴的縮在那個角落裡,像是被她拋棄了。
謝聿川握住溫暖的一隻手,仿佛他一鬆手溫暖就從車窗裡飛走了。
來婚宴的目的就是想見謝聿川,攢了一肚子的話。
可這會兒見到了,溫暖不知道該說什麼,從哪兒說起。
黃燈轉紅,車子停在斑馬線前。
溫暖回頭看向謝聿川。
“謝聿川,我們……”
“暖暖,我們談談!”
兩人異口同聲。
齊齊應聲。
“好!”
“好。”
謝聿川心裡輕輕鬆了口氣,握著溫暖的手微微鬆開。
溫暖的手心裡出了一層汗,濕津津的。
還沒等她收回來,男人手指穿過她的指間,跟她十指相扣。
再抬眼,正對上他眼底的笑,和火熱的注視。
溫暖不自然的扭開頭看向窗外。
鳴笛聲響起,謝聿川看了眼轉綠的指示燈,發動著車彙入主乾道。
十多分鐘後,邁巴赫開進了禦水灣彆墅的地下車庫。
燈光亮起。
大門滑落。
四周一片靜謐。
謝聿川的手指還未觸到屏幕,就見溫暖沒有解開安全帶下車的意思。
指尖停住。
謝聿川收回手,回頭看著溫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不生我的氣的了?”
溫暖抬眼,目光茫然,“我……沒有。”
謝聿川目光頓住。
溫暖瞬間就知道,他誤會了。
眼前一黯,溫暖下意識往後靠了些。
謝聿川俯過身,吧嗒一聲解開安全帶,攬著溫暖的腰腿將她抱回懷裡。
“暖暖,對不起!”
車庫裡的聲控燈漸次熄滅,四周一片漆黑。
謝聿川抵著溫暖的額頭,沉聲道歉,“我以為萬無一失,可沒想到,會那麼突然。如果早知道媽媽會……”
溫暖呼吸停滯。
謝聿川聲音更沉,“如果早知道,我不會失聯,我甚至不會去暮南。你要怨我怪我,我都認。你彆不理我,我們不分開,好不好?”
“我沒有……”
溫暖搖頭,聲音裡帶著哭腔,“我沒有怪你。”
擔心媽媽的病情,他注資遠東,成為療養院的大股東,繼而順理成章的安排了林醫生在媽媽身邊。
擔心她因為媽媽病情的惡化影響心情影響工作,他和陸之躍做了假的檢查單,讓她和媽媽安心。
就連到了暮南,他也牽掛著媽媽,一有信號就打給林醫生。
他做了他所有能做的,可她甚至都沒有帶他去見過媽媽。
她有什麼理由怪他?
“我沒有怪過你,沒有……我隻是……”
“我知道!”
先是溫素心離開。
後是謝老夫人強勢出現。
溫暖腦子都是亂的,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以及發生在眼前的事。
謝聿川伸手扣住溫暖的後腦,將人按在懷裡,“暖暖,我都知道!”
一句他都知道,溫暖徹底淚奔。
黑暗的車庫裡,溫暖偎在謝聿川懷裡哭的一塌糊塗。
從小到大,媽媽是她心裡最重要的人。
再之後,謝聿川走進她心裡。
從邁阿密回來的那段時間,是她過往這麼多年最幸福最美好的記憶。
可一轉眼,那些美好像是泡沫一樣,輕輕一戳就破了。
曾經的溫暖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學習能力強,工作能力佳,還年輕。
隻要還有一口氣,她總能活出自己想要的活法,讓媽媽後半生幸福無憂。
可媽媽在ICU那幾天,溫暖才發現,死神麵前,一切都徒勞無益。
她的年輕不能替換給媽媽。
她的能力也無法挽留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