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手，和趙珞琛如同一道城牆擋在蘇歆麵前，防止街對麵看到裡麵的情形。
又一片雪花落在沈慕言寬大的掌心，男人唇角浮現一絲若有似無的弧度。
“沈慕言，下雪啦。”
白帽子，白圍巾，白羽絨服，白手套的女孩興衝衝跑到她的麵前喊道。
他是北方人，下雪司空見慣，其實沒什麼感覺。
但看著渾身白，臉上揚著興奮笑臉的女孩，他就不自覺跟著開心。
“嗯。”沈慕言笑，“這麼喜歡下雪？”
“那當然啦。”蘇歆開心的捕捉著天上雪花玩，“我們那邊很少下雪的，來這裡上學我最開心的就是每年冬天了。沈慕言，我們去堆雪人。”
說著，蘇歆自然拉著沈慕言手就走。
隔著毛茸茸的白手套，沈慕言任由女孩拉他走。
那是他們第一次牽手，可自然的就像習慣成自然。
女孩嘰嘰喳喳指揮著他怎麼堆，他負責聽從指揮。
忽地，女孩雪白的毛絨帽上出現一大塊雪球，腦袋一疼，雪球散落。
女孩登時怒目圓睜，“死程然，竟然敢偷襲我，看我不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蘇歆罵著，從地上捧起一大抔雪捏成球就往旁邊笑得賤兮兮的程然身上砸去。
瞬間，本和沈慕言堆雪人的蘇歆轉戰和程然打雪仗去了。
沈慕言一邊繼續堆雪人，一邊笑眼看著蘇歆和程然追逐打鬨。
他好喜歡看蘇歆臉上明媚如陽光的笑臉啊。
蘇歆打雪仗累了，可能是手有點冷，手套一摘，作勢要把手往程然脖子裡塞。
程然不讓，蘇歆眼珠子一轉，就直衝他而來。
蹲著的沈慕言脖間傳來巨大的寒意，冷得一激靈，可依然不動不動，任由女孩在他脖間取暖。
似乎是因為得到默許，女孩手更加肆無忌憚，嬉笑著又往他的後背裡伸進一點。
“沈慕言，你好好哦，我手冰死了，阿然都不幫我暖。”
蘇歆蹲在他對麵，手伸進他脖後間，就像勾著他的脖子。
看著女孩臉上明媚笑臉，離他那麼近，他好想親她。
可是……他不知道她對他什麼感覺。
他隱約感覺蘇歆應該是喜歡他的，但她和程然是青梅竹馬，關係很好，好到……讓他沒有自信。
沈慕言有時候在想，如果……那個時候他心甘情願被蘇歆當成炫耀工具，不要拒絕她，會不會結局不一樣。
至少，能擁有她，哪怕很短一段時間。
似是感應到什麼，像是有種無形吸引力，沈慕言抬眸望向街對麵的海鮮樓。
可是，他隻看到兩個高大身形的男人並排站著，一動不動，後麵還有個露著半點頭的男人，似乎在看他，又似乎在看雪。
心中湧起說不清的情愫，明明早不存希望，他還是控製不住的失望。
城市很大，他從來沒有奢望能偶遇到蘇歆。
他隻是想來她的城市看看，感受下她的生活環境。
她總說，禦城有多好，風景秀美，人傑地靈，邀請他去禦城玩。
如今，他來了，可她卻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