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歆脾氣他見識過的，當初他也不過質疑了下，態度不好了點，蘇歆逮到他就陰陽怪氣。
“小祺，不得無禮。”
“小祺，不得無禮。”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虛弱的幾乎聽不清聲音，另一個是年輕知性的女聲。
被姐姐和爺爺同時訓斥，這位叫小祺的男人哼了一聲，彆過臉不吱聲了。
知性女人很有禮貌對蘇歆微笑頷首道：“蘇醫生不好意思，小弟被我們慣壞了有點驕縱。他是擔心爺爺才會出言不遜，本性不壞，還望蘇醫生彆和他一般計較。”
女人謙卑有禮數，和他弟成鮮明對比。
蘇歆微點頭，對這個和她差不多同樣年齡的女人印象不錯。
“阿然，你把楊老先生推到檢查室躺下，我需要躺位診脈。”蘇歆說道。
說著，斜眼看向名叫小祺的男人，“小崽子，還不快幫程醫生搭把手，難道你要你姐的纖纖玉手乾體力活啊？”
躺姿比坐姿診脈更為準確。
這位楊老先生病情實在太複雜，她必須得保證百分百準確性。
男人被叫小崽子，氣不打一處來，但為了爺爺，還是忍了，上前和程然一起將楊老先生推到檢查室。
張壽禪等幾人緊跟其後，他們也想看蘇歆有沒有辦法救治一個如此病入膏肓的患者。
蘇歆邊走邊看病曆，眉頭緊蹙。
楊老先生全名楊修遠，年齡七十二歲，十種病症集一身，每一種都相當棘手。
來到檢查室，程然和楊嘉祺已經扶楊老先生躺好。
蘇歆搬來椅子在旁邊坐下，溫聲問道：“楊老先生，你現在身體都有什麼症狀？”
“我爺爺他……”
知性美女楊嘉雪開口代為回答，被蘇歆打斷了，“楊小姐，讓爺爺自己說，有什麼感覺說什麼。”
楊修遠虛弱的講話都費勁，上氣接不了下氣，“腰腿疼痛、腸胃脹痛、頭……頭暈、沒……沒胃口，一天吃……吃不了小半碗飯，這……兩天幾乎沒……沒怎麼吃過東西。”
蘇歆點了下頭，又查看了楊修遠舌象，確實如程然所說，舌質暗淡、舌苔灰膩。
蘇歆凝神，將手指放到楊修遠尺寸關上開始診脈。
一般來說，平常患者診脈不會超過五分鐘，可這次蘇歆診了十幾分鐘，診了左手又換右手。
“怎麼樣？”程然溫聲問。
蘇歆正欲點頭，說可以一試，耳邊響起張壽禪老綠茶的聲音，“小蘇啊，楊老先生是C省的老省委書記，你可要診斷清楚，千萬不要妄自尊大。萬一有差錯，我們醫館可擔待不起。”
C省？
那不就是林老狗所在的省。
蘇歆深深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老者，沒想到他居然是退休的省委書記。
好大的官。
因為一個人，討厭一個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