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殷景航搖頭,滿臉鄙夷,“這麼多年過去了,殷景初的口味還是沒變。以前喜歡自己的妹妹,現在喜歡人妻。到底還是喜歡撿彆人剩下的骨頭!”
他的這句話,惹的陸硯南不快的擰起眉心,卻也沒有說什麼。
幾分鐘後,陸硯南和葉凜一前一後走出來。
站在窗前,陸硯南有些煩躁的摸了摸口袋,然後問葉凜,“你帶煙了嗎?”
“我戒了。”葉凜道,“我記得你不抽煙?”
陸硯南的眉心始終皺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染上了。”
大概是從林宜失蹤開始的,他每日每夜都睡不著覺,睜眼閉眼都是算計,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從那一刻起,他就開始抽煙。
一開始隻是想轉移注意力,也算是個釋放壓力的方式。沒想到越抽越多,已經由開始的偶爾一支,變成了一天六七支。
陸硯南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變成最討厭的煙鬼。
葉凜看著他,眸光有些許的複雜,“她們姐妹兩都不喜歡抽煙的男人,在找到林宜之前,還是儘早戒了吧。”
陸硯南默了默,道:“你跟林靜姐,真就這樣了?”
“暫時也隻能這樣了。”
陸硯南挺無奈的搖頭,“這姐妹兩情路坎坷,攤上你我這樣的男人,也不知道究竟是福是禍。”
葉凜皺了皺眉,沒說話。
兩人相對沉默了片刻,葉凜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回去了。”
“嗯。”陸硯南點點頭,“我也該走了。”
——
葉凜回到包間,殷瑤還坐在那,板著臉,嘴巴翹的老高。葉凜進來,她也沒有抬頭,隻是氣鼓鼓的盯著麵前的碗。
葉凜在她身邊坐下,伸手將她麵前的法式鵝肝拿過來,親手切成一片片的小塊。
殷瑤的目光不自覺的被他吸引過去,男人的動作嫻熟且優雅,那雙遍布疤痕的手,往常是用來拿刀的,此刻卻在給她切鵝肝。
殷瑤質問道:“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葉凜轉頭看了她一眼,說道:“遇到點棘手的事情,處理起來需要點時間。”
殷瑤不做聲,隻是用懷疑不定的目光盯著他看。
葉凜則是一臉的坦蕩,將切好的鵝肝放在她麵前,“吃吧。”
“吃不下。”殷瑤道,“凜哥,你喂我。”
葉凜輕輕蹙了蹙眉,頓了幾秒,還是拿起餐盤,用叉子叉起一塊鵝肝,送到殷瑤的嘴邊。
看著麵前的男人,殷瑤的心裡浮上濃濃的征服欲。
她說:“凜哥,你哄哄我。”
葉凜的唇抿成一條直線,雖然還保持著喂她的動作,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場,卻明顯變了味了。
察覺到他不高興,殷瑤還是有點心虛的,但是她又不想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她想讓葉凜臣服於她,在她麵前,低下他驕傲的頭顱,從此成為她最忠誠的騎士。
但是一直這麼僵持,她也怕葉凜生氣。於是便退了一步,伸出手揪著他的衣擺,輕輕的拽了拽,說:“你就哄我一下不行嗎?我很好哄的!”
葉凜看著她,漆黑的眸底似有萬千情緒翻湧。
“凜哥……”
葉凜垂下眼眸,幾秒鐘後他掀起眼簾,眸底的冰冷褪去了,隻剩下無奈的包容,“乖,張嘴。”
殷瑤借坡下驢,當即張開紅唇,咬下了那塊鵝肝。
嚼了兩下,她滿臉喜悅,“真好吃。”
葉凜重新叉起一塊,“好吃就多吃點。我喂你。”
殷瑤趁機湊過來,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凜哥你真好。”
“凜哥,吃完飯,我還想去看電影。”殷瑤趁機提出要求。
在家裡多有不便,難得出來一趟,今天的氣氛又這麼好,她當然得抓住機會,好好的跟葉凜增進感情。
酒店裡麵就有私家影院,到時候她挑一部曖昧的電影,看著看著氣氛就到了……
殷瑤想的很好,葉凜也一口答應下來。
隻是等兩人吃完飯,剛打算去影院的時候,就接到了殷老來的電話,讓葉凜馬上回殷家一趟!
殷瑤抱怨道:“什麼事情啊?這麼著急?”
葉凜眸子黑沉沉的,“不知道。”
這電話是殷老打過來的,誰也不敢違背。所以即便殷瑤不爽,也隻能乖乖聽話,回去。
剛進客廳,迎麵撲來的便是令人窒息的低氣壓。
殷老坐在沙發正中間,旁邊坐著的是一臉懼色的殷景航,還有神色漠然的姚美瑜。
而大廳正中央的地上,一條長長的血痕,從一具屍體上蜿蜒出來。
那具屍體赤裸裸的,隻在腰間搭了一條浴巾。整張臉都慘白了,僵硬的躺在地上,看來真的是死透了。
“啊!”殷瑤驚叫一聲,扭頭撲進了葉凜懷中。
葉凜抬手,在她肩膀拍了兩下,以示安慰。而後他看向那具屍體,“這是?”
殷老道:“這是我派去保護景航的人,他死在了景航臥室的浴缸裡。”
葉凜眸色一頓,下意識的看了殷景航一眼。
殷景航瑟縮的發抖,一直在往殷老身邊靠,像是嚇得不行。
他演技不錯,至少拿來糊弄殷老,足夠了。
“查到誰乾的了嗎?”葉凜問。
殷老道:“法醫已經提取了現場的指紋,現在正在比對。”
門口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殷景航忽然抱住殷老,失聲大叫道:“啊啊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什麼都不要,我不跟你搶,都給你,都給你!”
殷老像老雞護崽子一樣,將殷景航一把護住,然後抬頭看向門口。
“老爺子。”殷景初額頭上打著繃帶,人也比較憔悴,看著沒休息好。
殷景航還在大叫:“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他的這些反應,都是在看見殷景初之後產生的。
任誰看了也明白,這事兒跟殷景初脫不了乾係!
殷老氣的抓過茶幾上的杯子,就砸向殷景初。
因為距離有點遠,杯子砸中了殷景初的腿,茶水和茶葉都灑在了他鞋麵上。
“看看你乾的好事!”殷老罵道。
殷景初低頭,看了一眼鞋麵上的臟汙,又抬頭,視線先是掃過地上的那具屍體,微微蹙眉,“老爺子,我剛回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並不知情。”
殷老指著地上的男人,問:“你認得他嗎?”
殷景初搖頭,“不認識。”
“你當然不認識!你要是認識,就不會錯把他當成景航殺害了!”殷老很慶幸自己暗中選了一個人,保護殷景航。
要不然此刻躺在地上的那個人,就是他的親兒子!
他挑選的暗衛,冥冥中成了替罪羊。
殷景初大概明白發生了什麼,他沒有急著為自己辯解,而是轉頭看向了姚美瑜。
姚美瑜坐在那,和他對視著,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微蜷起,明顯是有點心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