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回京(2 / 2)

那個男人,即使身受重傷也不輕信於人,甚至可能即將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在雪地裡。他的劍鋒指向來人,胸腔裡還翻滾著殺人的怒意:“滾。”

天太冷了,鮮血濺在地上就馬上融進了雪裡,佟映真一步一步邁過血跡,停在了他的劍尖一寸,看著那人脖頸因殺戮而暴起的青筋,裝得好一副柔弱無害模樣道:“我,救你。”

是了,她把男人帶走藏在了一間小屋裡,事事關心,心底卻將他當做外室來養。她高興了,便從府中出來看看他,不高興,便一連幾日都不去見他。

佟映真有無數個瞬間都想殺了他報仇。

但怎能就如此就殺了他。她故意去親近他,喜歡看他動情的樣子,愛極了他伏在自己身上忍耐的樣子,她將這些都歸於對他的折辱。

是的,她半分都不愛他。

她隻想看看,秦元胥這樣驕傲的人,被她拋下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可惜她並未來得及看見。

而如今,那個男人已做回了位高權重的武安侯,佟映真要他成為自己手中的利刃,刺向那些逼迫鼓動太子造反的逆黨報仇。憑什麼太子殿下過世了,裴國公此等奸賊卻能全身而退,這世上總會有人記得他們的罪行。

無數次被噩夢驚醒,都讓她恨得喘不過氣來。

初春的冷風讓佟映真回過神來,她搖搖頭道:“先去找乳娘吧。”

又試著走了一條巷,果然在路口找到了愣神的乳娘。乳娘趕忙捂住佟映真的雙手:“姑娘身子本就不大好,上京途中沒有生病多虧了老奴照顧著。手怎麼這麼涼,唉,年紀大了,記不清路,還勞煩姑娘特意出來找我一趟。”

她也知此時自己雙手涼的嚇人,佟映真縮回手在袖中藏好,笑道:“無事,乳娘以後若是出府,讓機靈的下人們跟著便是。快回府用膳吧。”

三人回了府,便先將字畫收回房中,待明日出了日頭再曬。

膳後,如煙和巧月服侍她沐浴。二人都是從小伴著她長大的侍女,巧月年紀小些,四年前便隻留下穩重的如煙留在府中,打理京中事務。而巧月便跟著她一同南下去了青州。

“京中不比青州,姑娘行事須得多加小心,今日便差些衝撞了武安侯。”

巧月添著熱水好奇道:“這武安侯很是嚇人麼?”

四年前太子逼宮一案,年僅十七的秦元胥護駕有功,新帝即位後封為武安侯。世人皆知武安侯平日裡扇不離手,若有一日他不執扇,那必定是提起了劍,更為駭人。但若是見上一麵,便可知明明一舉一動皆是翩翩公子模樣,卻讓人心生膽寒。

而秦元胥執扇,也不過是多年以前,想效仿某位故人的“文人風雅”,於是便每日手搖折扇,顯得風度翩翩,加上本就俊朗的外表,生的劍眉星目,頗有些迷惑性地“文武雙全”聲名在外了。多年下來,便成了習慣。

佟映真答道:“武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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